程言忠眉毛一拧,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说:“这些可是我的宝贝,谁做也不放心。”
苏桐笑了笑,将茶盏递了过去,看着他喝了一口才说:“舅爷,我让庄子上收留了一些流民,你看这可妥当。”
程言忠低头喝了口茶水,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端起茶盏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神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将茶盏放在案几上,沉吟了片刻说;“桐丫,你比你爹想事周全,做事大气,舅爷甚是欣慰。我们学医,为的就是济世救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碰上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能救多少就救多少。舅爷同意你这么做,只是,兵祸起,流民众多,你得有个章程。”
苏桐将自己的打算和计划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末了又说:“到时,孙女在从那些流民里挑些机灵的教他们学习医术、缝合护理术,将医术广泛的传下去,便能救治很多的人了。”
程言忠听罢,点了点头说:“不愧是我程言忠的孙女,这法子可行,当初我跟随穆王在边关的时候,每逢战事,最缺的便是医者,还有你说的那些护理人院。医药治疗是一个方面,照顾护理更是重中之重,若是当初有你这么个法子,那些伤残的兵将便能活下来许多。”说罢,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又道:“说起来,大庆朝也不过安稳了五六年而已,穆王在边关守了七八年才把蛮族打退,如今,天下还没安稳,新帝便想卸磨杀驴,逼得穆王不得不反……。”
苏桐默了默,对于朝政,她没有什 么发言权,上位者都是一个心理,唯恐属下太强,若是太强,他便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你。新帝这是太心急了,爪牙还没磨锋利,便想虎口拔牙,将穆王揽了十几年的兵权卸掉,老虎积威,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爷孙俩沉默了片刻,程言忠深深地看了苏桐一眼说:“我听说穆王世子的伤是你救治的,另外你还给穆家军备了不少的粮草,送了不少的医者,你什么时候和穆家军达成协议的。”
苏桐低声答应了一声说:“孙女当初不知道是穆王世子,昭阳郡主委托孙女救治一个重伤之人,不得已发现了穆王私自屯兵。”
“嗯!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程言忠听罢,长出一口气,轻声说:“没有就好,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舅爷深有体会,穆王得了天下,穆王世子便是太子,还有可能会是将来的帝王。古往今来,帝王皆是薄情,舅爷不想你牵扯进去。再说这仗要打到几时还未可知,你既然和昭阳郡主有约,做好本分之事便可,穆王世子那里,少些接触。更何况,穆王世子已经定了亲事,女方便是归德将军家的嫡长女。”
慕容晟的未婚妻是陆疏桐,苏桐讶异地抬起头,见程言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要确定什么的似的,便知他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误会了什么。便低头沉思了片刻说:“舅爷的意思孙女知道,孙女自有分寸。”
“你呀!也是个苦命的丫头,你娘不顶事,内宅照顾不到,你爹是个心思粗的,哪里会关心这等小事。你倒是心思细腻,人也机灵,给映雪和映梅都找好了婆家。你倒是也给自己找个呀!眼看着都十六了,还没人上门提亲,舅爷这心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