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起身告辞了,出了向府,她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她还真怕向南辰强行插手她们姐妹的亲事。毕竟,不管苏宝田认还是不认,亲情血脉上,向南辰终归是他的亲爹,也是她们姐弟的亲祖父。
定远侯府提出的亲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从未去过京城,定远侯府因何会记着她的名字,若是因为石靖推拒亲事的原因,那侯府可是高看她苏桐了。
苏桐走后,向南辰靠在案几上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已近花甲之年,头发花白了许多,尤其是经过贬官之后,看淡了世事,本想对苏宝田弥补亏欠,无奈他却死活不与他相认。他愣怔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先生觉的此女如何”
商洛从书架后面走了过来,笑着说:“心性柔韧,懂得隐忍,且小小年纪,做事滴水不漏,她与东翁示弱,是为苏家在奉贤府的生意,让东翁念在血脉亲情不与一品堂为难。”
向南辰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太心思通透了,所以本官想让她有个好归宿,隐在后宅,也能安稳一生,定远侯府的亲事实是上上之选。莫家四子,虽说是庶子,但也是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她小小年纪却不为所动。心中虽有丘壑,奈何却为女儿之身,考不得功名做不得官,如何能保自身安危。”
商洛心里暗惊,不解他为何对苏桐这般评价,虽心中犹疑,神色却不敢表露,笑着说:“东翁多虑了,有穆王在,苏家便不会有事,一品堂的生意虽然做的大,但比起皇商、盐商等资财还是欠缺的。”
向南辰捋着胡子摇头苦笑了一声说:“你哪里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本官才忧虑,昔日本官将苏家映月当做亲孙女来疼爱,错将那苏宝山当做了亲子,如今他虽然被穆王罢了功名,却顶替别人做了至阳县丞,先生以为他如何有如此能耐。还不是因为那苏映月做了尚金明的妾室,且颇为得宠,尚金明乃东厂厂督,简在圣心,连四皇子都避其锋芒,先生觉得他若是针对苏家,本官如何能保得了他们的性命。”
商洛吃了一惊,脸色一变惊呼出声说:“东翁是觉的尚金明此番来奉贤府是针对苏家 。”
向南辰背着手站在窗前,摇头苦笑了一声,伸手将案几上的一叠书信拿了出来说:“你瞧,这是汇元书肆印制的试题记录和科举资料,东厂如今正在暗地里调查,上面的字句,若是瞧出有何处不妥,你觉得我这平白得来的儿子和孙女还能活着吗?李主薄此人阴险狡诈,多得是下作手段,如今跟着尚金明做事,更是无所顾忌,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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