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辰一直畅通无阻地进了飘香院,院子里的下人见了他慌忙行礼问安,有机灵的忙想转身去禀报, 还未走到主院里就被他拦下了,冷声吩咐说:“都退下,不必禀告老夫人了, 老爷我自己过去就可。”说完,脚步生风,速度飞快地走进了主院。
这边, 向老夫正在绷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胡嬷嬷小心谨慎地着她的脸色,仔细推敲着字眼禀告着:“仙客楼的管事说,苏家那两个随儿子苏宝到山府城了, 暂时租住在隆丰巷一家宅院里,敬等着老夫人的吩咐。”
向老夫人闭着眼沉默了半响才说:“朝廷下旨,今年加恩科,他们这是给那个运气好的讨便宜来了。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奴才秧子,还惦记上举人老爷的身份了,想着翻身做官老爷,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胡嬷嬷没有接话,只神色恭顺地将双手交握着放在腹前,静等着向老夫人的吩咐。
向老夫人闭眼歇息了片刻,突然问到:“韦千户那边查到那孽障的消息了吗?卫所的人办事一向谨慎,消息灵通,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到那一家子的下落。一个瘸子,一窝小崽子,穷困潦倒,能躲哪里去,只管去那贫民窟里,那乞丐窝里寻找一下,还怕找不到信息。”
“老夫人说的是,奴才这就派人催问一下,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向老夫人眉头微皱,伸手制止说:“罢了,若有消息,韦大人定会让人上门报信的,我这是被苏家那两个不省心的老货气着了,乱了分寸。至阳县那里既然能查到他们一家子躲在府城,早晚都能找到。这阵子,赶考的书生也都来府城备考了,让段家的小子盯着周家那个书生,不是说那个孽障年前还往周家去了书信,言谈之间在府城过的极好。”说完,她冷笑数声,恨恨地说:“他们过得好了,我这心里就不舒坦,小孽种跟他的娘一样,是个心里藏刀的主,就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带着一窝小崽子都活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才好。”
胡嬷嬷低头弓着身子没有答话,待向老夫心情平复了,她才走过去,扶起她说;“老夫人,陈年往事,想多了伤身子,奴才扶你去后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去。”
向老夫人点了点头,顺势搭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说:“明月那丫头怎么样了,上次她那个苏绣的炕屏没入了景阳候夫人的眼,被熙儿的顾绣比了下去,那丫头回来就哭,怨恨自己技艺不精,赌气闷在绣房里绣了十几天才出屋子,熬的人都憔悴了许多。”
胡嬷嬷扶着她转过月洞门,陪笑着说:“大小姐的苏绣整个奉贤府也没有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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