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娘瞬间傻了眼,没料想到苏宝田会冲着她发火,脸色忽青忽白的变幻了一阵子,尖叫一声,撒泼说:“当家的,你对我发什么火,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什么糊涂不糊涂的,我就是为了家里面着想,不让桐丫多费心思,她马上及笄了,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哪里还能管着娘家的银子。裴川的条件多好,又是官差,人又机灵能干,桐丫该学着以后怎么敬着夫君,我这当娘的这么想哪里错了,只是想教闺女点往后嫁人该学的东西。哪里有人给我出什么主意,在家里闹腾了。”
苏宝田似乎没想到周芸娘竟然变了性子,他腾地站起身,气的浑身哆嗦,嘴唇颤抖地指着她说:“周芸娘,十几年了你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年前秋闱刚过就托贫家巷的黄秀才给周家写了信,年底周家给你回了信,你又托黄秀才给你念了出来。你跟我说不在跟周家联系,你瞧瞧你做下的事情,是你那不认你的大哥亲还是你的夫君孩子亲,被别人一鼓动,你六亲都不认了,你若是听你大哥的话,苏家也要不起你,铺子里攒的银子都给你,回周家去,拿去给你那落第的大哥做盘缠吧!夫妻情分缘尽与此,你走吧!”
周芸娘呆了半天,缓过神来,泪流满面的,扑通一声跪在了苏宝田面前说:“当家的,你这是要休了我。”
“不是我要休了你,是你先不要这个家的,你瞧瞧!”苏宝田说着双手将她扭转身子,指着篓筐里的三胞胎和苏桐说:“这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夫君,家里的银子是孩子和你夫君活命用的,你那大哥是你一奶同胞,你割舍不下,那就割舍掉孩子和夫君吧!随你娘家的人过去吧!”
苏桐挑了挑眉毛,张嘴吐出一口闷气,便宜爹终于硬气了一回,周芸娘着糊涂性子不管不行了,否则,以后苏家肯定让她闹腾的鸡飞狗跳。她年前就那么在苏宝田面前提了一次,她这爹的速度够快的,什么都查清楚了。
周芸娘脸如死灰一般的瘫在地上,双手捂脸呜呜的痛哭起来,边哭边呜咽着说:“当家的,我没有割舍不下周家,也从来没想过要割舍掉你和孩子们,你这样不是存心要逼死我吗?我只是想着桐丫马上及笄了,家里的事情得有人操持着,我是做娘的,我不管家谁能管,我也是为孩子们着想。”
说完,抽噎了一下,转身拽住苏宝田的衣襟下摆哭诉着说:“当家的,我没想将家里的银子借给大哥赶考,那一次做错折腾的咱们家还不够吗?当初我大哥说他若是考上了举人的功名,就把当初接咱家的二十多两银子三倍的还给我们,我就是想着,秋闱过了,朝廷也发了榜,想问问他银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还。”
苏桐冷笑一声,不屑地瞟了她这个糊涂娘一眼说:“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去信跟周家大舅要银子,管咱们家里银子什么事情,你刚才可是跟我要家里的全部存银,别说我不会给你,就是我要给你,爹也不会答应的。爹早把你的心思摸透了,才不让你知道的,你若是心里还想着周家,我们就不要娘了,这话我说的出做的到,就看你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