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苏老太这事情做的忒不地道,松江村里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惧怕惹上官司没人敢说出来。
看热闹里也有麻六婶子本家的,见麻六婶子说话口不择言,生怕连累本家,连忙将她拉起来,拖了出去,训斥她道:“哎呦,我类个大嫂子哎,苏宝田得罪了他兄弟关你什么事,现在县老爷要治他们家的罪,咱们可不能沾惹上,说一千,道一万的,还是他们兄弟父子亲,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他们家跟你有啥关系,你这又哭又喊的,不怕得罪人……”
边说边拉扯着她,强行拖到避讳人的地方去了。
村里人都被麻六婶子哭那一嗓子给吓着了,穷人最怕当官的,眼见麻六婶子被拖走,他们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怕看热闹惹到了苏老头家里,被他们记恨上可不得了,这亲兄弟都能给弄到牢里去,这乡里乡亲的更是能了。
这边看热闹的村里人散了大半,苏桐坐在地上,环抱着苏映雪、苏映梅、苏弘文、苏弘武四个吓得惊骇不定的小孩,看着面前的县太爷和苏宝山一唱一合的逼着他们家拿银子。
周芸娘抱着苏宝田冻的冰凉的身子哭的声嘶力竭:“大老爷呀!我们家里哪里有万两银子,你们就是要了我们全家人的命,我们也拿不出来呀!”
苏宝山恶狠狠的瞪着苏宝田,指着苏家院子里跑动的奶羊说:“一只奶羊要四五两银,你媳妇生个娃花了五两银,你家赔钱闺女得场风寒花了四两银,你吐口血专门请了镇子上的郎中来瞧,用的是百年的人参调养,一支近几百两银,你家近两个多月一天三顿吃的都是精米熬煮的粥,肉蛋不断,这加起来,花费不下数十两银子,这加起来可是快上千两银子不止了。你家赔钱闺女说是你中举的同窗相赠,据我所知,你同窗中了秀才的就一个,现在还在县学里,跟你可是没啥关系。县老爷也叫去问过了,他也没资助过你家银子,快说,你家的银钱哪里来的。”他边说边走过去,一把揪住苏宝田的衣襟,伸手便要打上去。
“不许打我爹!”
苏桐眼看着苏宝田要被打到,瘦弱的身子瞬间跳了起来,像头发怒的狮子,一头向苏宝山撞去,但她的力气毕竟有限。苏宝山人高马的,冷不防被撞了一下,只被撞歪了一下,并末摔倒,他站住身子,一把扭住苏桐,骂骂咧咧的抬手便打。
苏家的四个小的跟大姐的感情最好,眼看着苏桐要挨打,苏映雪带头嗷呜一声扑了过去,趴到苏宝山的手上就咬,苏映梅和苏弘文、苏弘武紧跟着也扑了上去趴在他身上边咬。
奈何,冬日里穿着棉衣厚实,四个小的又力气太小,咬不动,打不动,年纪最小的苏弘武、苏弘文被苏宝山一把摔开,他追过去抬脚便踢,苏桐转身将两个小的护在身子,那一脚便踢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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