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给苏宝田擦拭过脸,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虽然没醒,但呼吸正常,身子也没有高热,便放下心来。一边静等着郎中来家探病开药,一边吩咐苏映雪和苏映梅熬粥煮饭,说完,自己便去忙活东间的周芸娘和三胞胎去了。
三胞胎喝足了奶,睡的很是踏实,周芸娘坐在炕上,眼睛红肿的厉害,一看就知道她刚才没少哭。
苏桐鼻尖一酸,端了碗热水给她喝,自己便跪在炕边上跟她细声的说着家里发生的事:“娘,这次爷奶上门来说跟爹断了父子之情,爹也答应了,往后我们家在松江村就就独户了。我今天做的事也不怕村里人戳脊梁骨,我把奶的手指头剁掉了一个,如果我不那么做,爷和三叔就要进屋来搜粮食和家里的银子。他们要是进了屋,西间的粮食他们就会全要走,到时候拼了命也拦不住,而且还会坏了你的名声,他们可劲的欺负作践我们一家子,想要逼死我们,没办法,我们只能自己顾着自己,所以我一狠心,就把奶的那手指头剁掉了……”
她说完,自己心里揪揪的疼,眼泪扑打扑打成串的往下掉,她真的是想不明白,苏老头和苏老太对苏宝田这个儿子有多大的仇恨,那可是亲爹娘啊!不是宿世怨敌,
“娘的桐丫,我苦命孩子!”周芸娘捂着嘴,呜呜的哭着,边哭便伸手抱住苏桐的身子:“你做的对,他们把你爹都气得吐血,还要进屋坏了娘的名声,他们就是要逼死我们全家。你知道你爹的腿是怎么瘸的吗?你爹被抢匪抢了银钱踹断腿的那晚,回到家里,你那狠心的爷奶不但不给你爹请郎中,还让你爹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你爹的腿就是那么跪瘸的。如果不是里长说情,你爹就得被你那狠心的爷奶折磨死了。”
周芸娘哭的浑身发抖,嗓子沙哑,苏桐听的骨子里都在愤怒,这到底是什么爹娘,黑心黑肺。
傍黑的时候,赵俊生带着镇子上的郎中来了,苏桐一看是上次给苏宝田瞧过病的刘郎中,进了屋子,刘郎中把了脉后,捋着胡子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对赵俊生说:“身子太虚了,上次老夫来的时候就说了好生养着,若是不注意,恐损寿元,这次伤了心脉,这病恐怕……”
刘郎中的话说了半截,苏桐静站了一会,耐住性子没有上前追问,只用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紧盯着他,半响,刘郎中看着苏家的屋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这病须得参汤吊着,好生养着,不可动气,劳心劳力,否则命不久矣”
苏桐脸色黯了下来,一根人参,最下等的也得几十辆银子,苏家全部家当也买不起,何况还有三胞胎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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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深冬,气温骤然下降,早上起来摸啥都是冰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刺骨的冷,天上的太阳,像是个摆盘,只能看到,却感觉不到温度。
这样冷的天气,简直要人命,村里人都窝在家里的炕上,谁都不出来走动了。
苏家的被褥棉衣置办了不少,粮食也够吃,鸡蛋、肉也不缺,因为有人参吊着,苏宝田的病逐渐有了起色,但还是不能起炕走动,但好在人还活着,也算是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