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嗓子一喊,本来村里人都在院子里,听到她这一嗓子,立马都涌到了堂屋门前,兴致勃勃的围看着她们祖孙俩。
苏桐知道苏家这段日子孩子们穿了新袄子,吃上了米饭,煮上了肉,让村里很多人眼红不少,嫉妒眼热她们家的人私地下也没少议论嘀咕。
苏老头、苏老太就是被这些流言唆使着来家里闹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她懂,不发彪一回,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乘着这个时机,她得好好的闹腾一回,不闹出来个名堂不罢休,看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她们家。
苏老太一听,眉毛立刻拧了起来,抬手要打苏桐,待看到门外那么的村民后,立刻眼珠子一抓,“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拍的大腿啪啪响的嚎叫起来:“乡亲们呐!你们看看啊,爹娘在有不是,也是亲爹娘!也有把屎尿养大儿女的恩情,畜生还记着反哺之恩,我这大儿、大儿媳妇好毒的心肠,他们竟然说亲娘是黑心烂肺的恶毒娘。天老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苏宝田家这些个不孝子孙!亲孙女竟然骂爷奶,丧了天良了!”
苏桐被她这么大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苏老太这是坏她们家的名声呢?这朝代,可不兴母不慈,儿不孝那一套,不孝子孙,要被戳破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后代子孙也不许考取功名的。
依据上辈子她三十多年的经验,这种时候输人不能输阵,老太婆这么无耻,她还给她留什么脸面,立马的跑到屋外,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特哭起来,边哭便数落:“村里的叔伯婶子们,大爷大娘们都知道我家就两亩薄田,还是里正大叔好心拨给我家的,爷奶分家可是啥都没分给我家呀!我家这些年差点没饿死,可是借遍了村里好心人家的粮食,我娘刚生了三个弟弟,奶水都没有,眼看着一家子大人孩子都要饿死,老天爷可怜我家,让我爹一位中了举的同窗给送来几两救命的银子。这才刚吃上饭,爷奶就来我家要银子,说她要帮我爹收着……”
“我帮宝田收着,是怕你个赔钱闺女给败坏了。”
苏老太一听,也不嚎叫了,直接冲到院子里,扯着喉咙分辨道:“谁家闺女病一次花费几两银子,谁家媳妇生孩子花费几两银子。就你金贵,你娘金贵,得场风寒,骄横的吃汤药,生个娃子,娇贵的还要郎中来家里瞧。我家宝田同窗给的银子,也是我家宝田的,不是让你们娘几个吃喝享乐败坏的。”
“谁吃喝享乐了,我娘刚生了三个弟弟,我们家饭都快吃不上了,我爹的同窗送来帮扶的银子是给我们救命的,不是给你的。你帮我家拿着,怕是拿到你口袋了去吧!”
苏桐豁出去了,顾不得村里人怎么看她了,既然撕破脸了就别想着以后在占便宜,她想趁着这次机会闹大点,和苏家划清界限,以后苏老头那一帮人谁都别想上门来打她们家的秋风。
“叔伯婶子们评评理,都知道我家粮食不够吃,我爹借别人家的粮,一筒还二筒,真是粮食急了,借一筒还三筒,我家的亲爷奶可好,一筒糙米粮,要我家五筒粮的高利。麻六婶子、四环嫂子和我们家无亲无故都知道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借一筒粮就还一筒,不要我家的利粮。她可是我的亲爷奶呀,我爹的亲爹亲娘!饿死了我和妹妹们几个丫头不要紧,可还有我家五个弟弟,我娘可是刚生产,没出月子呐!这加起来可是活生生的□□条命,她的亲孙子啊!我爹身子骨也不好,一到冬日就咳的吐血,她可是我爹的亲娘啊,虎毒还不食子呢?她眼里哪里还有儿子孙子,她的亲儿子在县里、在镇子上哪!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