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沉主动把双手放到谢九黎面前,曲起手指让她检查。
“基本没有了,”谢九黎道,“手上的伤本来就好得慢,下次不要再和顾舟打架了。”
“他穿了西装,”沈雾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答应了他?”
有时候沈雾沉的直觉也相当敏锐。
“他今天只是还我钱而已。”谢九黎淡淡道。
说完想到沈雾沉的脾气喜欢逞强,她又补充道:“不过时经寒已经毕业有几年了,你不要急着和他比。”
“谢九黎,”沈雾沉唤她的名字,“你在避重就轻。他来过你家这么多次,这是第一次穿西装,还是和你单独在外就餐。”
谢九黎叹了口气抬眼看他:“沈雾沉,你在这里永远有那个房间的居住权。”
她放下沈雾沉的手,安抚地道:“不用觉得不安。”
沈雾沉垂眼注视着她,一瞬不瞬,眼神简直像是变回了谢九黎第一次在雨夜中见到的他。
倔强又易碎,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水晶工艺品。
谢九黎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接下来沈雾沉也要和刚刚的时经寒一样一鸣惊人,但最终少年人什么也没说,只退了一步冷淡地道:“我去洗澡,晚点见。”
两人睡前的故事时间还在继续。
谢九黎下意识地抚了抚鬓边编起的三股辫:“好。”
……
沈雾沉走出浴室,在卧室里的小书架前站定扫了一遍。
他购置准备在这里的书越来越多了,给谢九黎也已经念到了《冰与火之歌》的第一本。
谢九黎不太在乎他念的是什么,好像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满意足。
但正如同她在这方面给了他优待一般,顾舟和时经寒似乎在她那里也有各自的一席之地。
沈雾沉刚刚抽出插着书签的《冰与火之歌》第一册 ,湿漉漉的发梢滴下一点水珠,啪地溅到了他的小臂上。
沈雾沉停下动作,回到浴室去将头发吹到半干,又对着雾蒙蒙的镜子看了一会儿,迟疑着伸手解开了睡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
他平时穿衬衫都像是好学生一样扣到最顶上,只露出一丁点精致的锁骨,看起来多少有点不易近人。
但一旦解开纽扣,看起来就像是从青涩迈向成熟的香甜果实一样,在树枝叶片中间露出了一角暗示来。
做完这个动作,沈雾沉伸展开五指将镜上水汽抹去,蹙眉观察了自己片刻。
在提醒他该去谢九黎房间的闹钟响起之前,沈雾沉低头用冷水泼了一把自己的脸,才将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
擦干手脸、拿着书往楼上去的时候,沈雾沉还在想今天谢九黎说过的话。
她没有否认时经寒对她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