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泛着酸水,李思念眉头紧皱,她想吐。
还有哦。敬长生凑到她耳边说。
小病娇当真是在跟她分享。李思念又被拉着到了另一扇门前。
不同的门,不同的尸体,不同的骷髅,不同人死前的不同表情。
痛苦,悔恨。
被拉着跑遍了整个段府,李思念小腿隐隐泛着酸。
到这边来。
耳边接着传来敬长生欢快好听的声音。
这里。
这里。
还有这里!
感觉整个人麻木掉,李思念只是被敬长生拉着跑来跑去,推开一扇又一扇门,看一盏又一盏灯熄灭。
在雕花木门的开开合合与灯火的明明灭灭中,她好像看见了在这老宅中发生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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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儿是汉州有名的花魁娘子,纤细妖娆的身段,美如黄鹂鸟的歌喉,几乎是所有权贵魂牵梦萦的玩物。
有诗云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杜鹃儿歌唱得好,但她有几分傲气,一定要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好郎君。
她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哪里不妥当,歌唱得那样好听,凭什么还不让人傲气?
某日,楼里来了位名为段清煜的公子,他是皇帝新封的探花郎,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那公子对她极好,言谈举止极有分寸,跟那些嚣张跋扈的权贵完全不同。
杜鹃儿心悦于他。
七月初七,段清煜说,要娶她为妻。
惊喜,惶恐,杜鹃儿说话的嘴唇都在颤抖,奴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令她更热泪盈眶的是,段清煜柔声道:我不在乎那些俗物。出尘不染,仪表万千,令人如沐春风。
本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杜鹃儿欢欢喜喜嫁进去,哪怕没有三书六礼。
然而,她不是他的妻,而且是妾。一分钱没花买进去的妾。顺带还吞了杜鹃儿带进去的珠宝首饰。
起初,段清煜细心劝诱,他说,是爱到深处,情难自抑。他甚至在新婚之夜抚摸着她的手求她饶恕,他说,将来会待她好。
向前无门,后退无路,杜鹃儿只能暂且相信段清煜所言。
最开始,待在段府的日子还算平静,可到后来,她的日子逐渐变得不好过。
她是妾,妾的地位等同于奴隶,打得,骂得,唯独反抗不得。
冬天屋里开始少炭,少衣,她冻得嘴唇乌青。然而她的傲气不允许她低头,她不会去求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