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手下虽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萧绪桓他们,却因为此前那个探子被萧绪桓不留情面的戳破扔了回去,刘泰也不好明目张胆将人安插在他们身边。
有夜色作掩护,又有钟隆的手下护送,一来一往,刘泰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程改之的脑袋几乎要垂到地上去,大司马虽然没有责罚他,但见他压抑着怒气,知道自己明日是躲不过去一顿责罚的。
崔茵稍稍停下脚步,转头对他道,程将军,你不用怕,是我求你带我来的,郎君不会罚你的。
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萧绪桓一把攥住她的手,冷冷看了程改之一眼。
程改之心虚无比。
他方才在钟隆那里,听夫人那一番话,实在是羞愧汗颜。
他答应带崔茵来找萧绪桓,是因为自己也想来,想着那个老土司若是不答应,他干脆把人抓起来揍一顿,老土司捏在他们手里,看那些南羌人会不会听他们的话。
却没想到,夫人三言两语,就能叫钟隆改了主意。
相比自己,去了也是无用。
回到住处,萧绪桓松开了她的手,崔茵见他一路忍着怒气,一言不发,本想撒娇哄哄他,却没想到他丢下自己大半夜,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了。
直到丑时过半,崔茵趴在枕边犯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觉得有双手在自己身上作乱,才清醒过来。
郎君
她翻过身来,软软地勾住他的脖子,眼神朦胧,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没有捣乱,钟隆这不是答应结盟了吗?
萧绪桓沉沉地看着她,他不是生气崔茵自作主张与钟隆说的那番话。
反倒是很赞同她,她很会揣摩人心,更是机敏,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计划。
她帮了他,他很是感激。
让他生气的是,今日她能瞒着自己求程改之带她去找钟隆,下一次呢,要是事情危险,她万一出了差错该如何是好。
崔茵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漆黑的瞳仁里涌动着暗光,还是不说话,便主动凑过去,亲吻他微微干燥而柔软的唇。
郎君,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是能帮你的,她在他下巴上重重亲了一下,笑道,你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好不好?
萧绪桓未置可否,忽然将她压了回去,眸中翻滚过炙热的暗流。
空气中湿热而潮闷,额前细细密密的汗珠滑落。
手腕上的玉镯一下一下磕在榻边的木板上,崔茵心里有些委屈,忍不住哭了出来,明明是你瞒着我,明明是你的错
我知郎君不是不信我,而是患得患失,怕我有什么闪失。
可是桓郎,我不怕的,与其永远躲在你身后依附你而生,我更愿意和你一起面对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