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急得要哭,看见他,急忙问道,大司马呢?
娄复在路上没敢耽误,累得气喘吁吁,大司马有事脱不开身,叫我回来看看夫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春草哭了起来,夫人不见了!
***
天色阴沉,崔茵模模糊糊醒来,发现周围黑漆漆一片,窗外是荫郁的树木,见她醒了,旁边的人起身,点燃了桌子上的烛台。
崔茵始终别过脸去,不看他。
烛台的光愈靠愈近,人影落到墙壁上。
茵茵,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怎么不看我?
李承璟俯身,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崔茵一把推开。
她眼睛里写满了厌恶,鬓发微乱,脸色苍白,却比先前他将她从山阴城抓回来时容色更盛。
李承璟眸色一沉,牵唇笑了笑,茵茵这段日子,可有想我?
怎么,对郎君可以说抛下就抛下,就没有一点想念吗?究竟是谁更心狠薄情,他捏住崔茵的下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烛光将他的眉眼映衬的更加深邃,如今茵茵选择回到我身边,也是二话不说就抛下了那个奸.夫,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崔茵平静地看着他,听他自言自语,仿佛全然不在意他的嘲讽。
她回来自投罗网,没有别的原因,那个母亲会对病弱的幼子袖手旁观?
她心里太乱了,想着或许自己走了,萧绪桓的处境才会更好些,她这样复杂的身世和经历,只会带给他麻烦。
她当然不想离开心爱之人,两相缱绻、携手余生固然诱人,可那种愧疚和自责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她太贪心了,太懦弱了。
她既想要阿珩平安的活着,又想和萧绪桓在一起,哪有这样两全的办法呢?她唯一能选择的,只有回到李承璟身边,给阿珩治病。
见她还是不肯和自己说话,李承璟想起赏灯那日,她与萧绪桓在香樟树下求姻缘签,不禁怒火中烧,一把将烛台扔在地上。
那烛台翻滚了几下,火光渐渐熄灭,房间里重新归于昏暗。
你我夫妻三年,竟可以说走就走,你与他才认识几日,就想求一世的姻缘,崔茵,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他冷笑,你当萧绪桓对你是真心实意?天下那个男子会拒绝你这样的容色,何况还是自己送上门的,他视我为政敌,我的女人,他不过是要故意拿你与我作对,向我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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