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桓只看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口干舌燥,忙移开视线。
崔茵像是全然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萧郎君,妾来晚了。
无妨,夫人上车吧。
崔茵却拉住他的袖口,轻瞥了一眼旁边的下人,旋即松开手,春草今日留在府中有事要忙,妾没有带婢女。
萧郎君可否与妾同乘?
萧绪桓以为,她有话要对自己讲,便点头应允。没想到上车启程之后,她规规矩矩坐在一旁,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倒是他一夜不曾睡好,这会儿心中泛酸,想着现在是要去取李承璟所赠给她的东西,她如此珍重,今日都没有心思跟自己虚与委蛇了,一会儿余光里瞧见她搭在褶裙上的柔荑,不自觉顺着目光多看了几眼。
今日她当真是极美,或者说,又有哪日不是如此丽质动人。
崔茵没有他想的那么多,纯粹想多吊吊他的胃口,让他先开口说话而已。
到了丹阳那处客栈,崔茵戴好幕离,由手下陪同她进去取箱笼。
萧绪桓在马车里等她,长长叹了口气。
昨夜她那一扑,温香软玉在怀,娇声问他还冷不冷,险些令他失态,自知她是故意而为,今日来陪她取箱子,不得不怀疑,她是因为开心能够拿回和李承璟有关的东西才这样主动亲近。
他当然不在乎崔茵曾经为人妇,还诞育过李承璟的孩子,毕竟当初遇到她时,就是她出嫁之日,是自己觊觎她多时,原以为能大度将此事藏在心底一辈子,却还是忍不住出手,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但他在乎在崔茵心里,自己究竟能不能占有一席之地,否则即便能拥有她,也是幻梦一场。
他忍不住拿自己和李承璟比较,如今崔茵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
两口沉甸甸的箱笼被手下搬上了马车,崔茵回来,摘下幕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箱笼上的锁头有没有被撬开过。
还好,阿爹这两口箱子实在是不起眼,完好无缺。
萧绪桓以为她会打开箱子查验,最终却没有,他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烦闷。
既好奇里面是什么物件,又不想亲眼见到。
箱子可有问题?
崔茵笑盈盈道,没有。见他脸色从今早出发时就一直蹙眉冷目,她又想起最开始与他提及要来取箱子时,萧绪桓似乎也有些不乐意。
奇怪,这人真奇怪。
一路再没有旁的话,崔茵惦记着阿爹留下的未撰写完史册典籍,一时间将他抛在了脑后。
等回到府中,崔茵便让人将两口箱子搬回了听竹堂。
萧绪桓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愈发沉闷。
去叫娄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