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她恨铁不成钢道,今日叫你来,你竟一句话也不说。
齐昀颓然坐到一旁,要我说什么?姓崔的和李承璟在,我哪里插得上话。
他不理解,阿妹为何要与他们争,姓崔的那个老狐狸本就难缠,那李承璟原不过是个落魄宗室,阴差阳错娶了崔氏女,如今与他是一条心,别说我与你,就是谢丞相来了,难道就能辩得过他们?
齐令容目露失望,如今齐家的地位远不如南渡前那般显贵,崔谢陆齐,还有谁记得他们也是名门士族,眼下父亲病重,兄长庸碌畏缩,自己与阿惟又能倚仗谁?
阿兄有没有想过我与惟儿的处境,如今李家的皇位,人人觊觎,唾手可得,阿惟年幼,我又只是个弱女子,哪里有先前谢太后的手段,我们母子朝不保夕,我若不强硬起来与他们争,难道就要束手等死,等他李承璟谋朝篡位?
齐昀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李承璟若有这心思,怎么会扶持阿惟做皇帝,当初宗室诸王虎视眈眈,他可是有功之臣,说着想起另一位权倾朝野的人来,嗤道,若说谋朝篡位,我看萧绪桓才是威胁。
不过一寒门武将,如今却位列大司马,手里握着兵权,什么北伐,分明是狼子野心
阿兄!
齐令容忽然站起来,面色冷肃,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别乱说。
齐昀看着妹妹瞬间变了脸色,才想起些往事来,欲言又止,看着她消瘦的身影,最终只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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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西面临江,别院深夜,依稀能听到涛涛的浪声。
春草守在崔茵的卧房外,忧心忡忡。
原本在来建康的路上,她便知道小娘子有心事,即便不说,也能猜出来。
一个月前先帝崩逝,尘埃落定,李承璟却只派人回豫章将小世子和奶娘接回了建康,说是什么宫里有太医令擅治心疾,诸事繁杂,腾不开手将她们母子一并接回去。
春草原本虽觉得蹊跷,但小世子治病要紧,便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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