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姑娘,走吧。
房门啪嗒一声合拢,隔绝了屋外的飞雪与寒风。崔茵皱眉,想要挣脱开被李承璟握住的手。
松开!
抬眸,却见李承璟唇角翘起,手上的力气愈发大了几分,牢牢与她十指相扣,淡声道,夫妻小别,夫人难道就不想我吗?
崔茵心中还被许多事情烦乱着,见他从在廊下不动声色地听侍女争吵开始,一颗心就凉了下来。原本在来建康的路上,她还能够欺骗自己,麻痹自己,劝自己说李承璟是因为公务繁忙才迟迟没有接自己团聚。
然而今日到了建康,却被安置到这样偏远的别院,崔茵一刻也不想多等,她要找李承璟问个清楚。
下人们再三阻拦,想必也是他的授意。
王爷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崔茵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干脆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为何将我安置到这里?
李承璟依旧含笑,缓缓低头,抵住她的额,对她的追问避而不答,听人说你病了,我瞧着没有什么病症,一手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摩挲了几下,低声道,倒是瘦了不少,夫人面薄不肯说,莫不是相思病
崔茵彻底被他敷衍的态度惹怒,抽回手抵在他胸前,狠狠推开他,双颊因气愤而泛着浅浅的绯红,她不想再多听一句他的敷衍,曾经夫妻间情意绵绵的情话如今简直是讽刺,无一不在提醒她郎君的背叛。
李承璟,我问你,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
她声音带了一丝颤抖,却凛然地望着他,你把我当什么?
李承璟闻言,含笑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背对着烛光,修长的身影一半隐在黑暗中,当什么?茵茵,你是我的结发妻,是我的夫人,何曾变过?
那双曾挑动她少女心事的桃花眼微眯了眯,眸光却清冷而陌生,无论住在何处都不会变。
崔茵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住在何处都不会变?堂堂正正住在摄政王府的才是他的妻,将她困在别院,算什么,算外室吗。
她不想在他面前丢掉尊严,泪水却氤氲不止,昏淡的光影里,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拦腰将她抱起。
崔茵像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脑海中自己曾经劝说自己,替他辩解的理由,现在看来,是如此荒唐。
怕是此刻,摄政王府已经住进了王妃,她的堂姊崔莹,那才是他想要的妻吧。
三年来的夫妻情分,竟这般脆弱,他轻飘飘一句不会变,愈发衬托着这三年的恩爱与患难像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脊背触到床榻的那一刻,崔茵忽然睁开了眼,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心悦了三年的郎君的面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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