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高烧脱水至昏迷被送进医院里急救。
这回顾屿生终于来了,在两个舅舅的眼皮底下扮演着父女情深,可等舅舅们一走,他便换了一副面孔,冷淡至极。
顾清潼天真又小心翼翼的问他: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顾屿生唇角冷淡的笑她至今还记得。
他说:我为什么要一个野种?
顾清潼在脚步声中回神,一片颇有质感的衣角垂在眼前,她愣愣的抬头,就见沈茂正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
顾清潼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
你怎么来了?
会所经理给我打了电话,我过来看看。
哦。
沉默片刻。
沈茂问:受伤了吗?
顾清潼:没。
见她冷得缩成一团,衣服上还有溅上的污渍,沈茂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随后在她身边坐下。
沈茂以为她是不放心受伤的人,想等个结果,于是问: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顾清潼说着,顿了顿,想到陈鸣来了,这里应该也不需要她了,于是便道,不等了,走吧。
她说着起身,还没站稳,疼得抽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沈茂皱了皱眉,半蹲下身去看她的脚踝:不是说没受伤。
顾清潼吸了吸鼻子:没受伤,就扭了一下。
隔着薄薄一层丝袜,能看到脚踝处明显的红肿。
沈茂将她的脚踝握紧掌心,每按压一处便问她疼不疼,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沈茂道:骨头没事。
末了起身,不等顾清潼反应,便一手揽着背,一手抄着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顾清潼手忙脚乱的抱住他的脖子,忽然拉近的距离,她能清晰的看到沈茂的下颌线,以及嘴唇上冒出的一点青涩胡茬。
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裹,肿胀的脚踝处还留有他掌心的温度,顾清潼感觉所有的力气都在流失,整个人像一块被牛奶融化的巧克力,软在她怀里。
大约是察觉到她直勾勾的目光,沈茂低头看了她一眼,问她:你在看什么?
对视的一瞬间,顾清潼觉得那种类似心动错觉又来了。
但这一刻,她并不想抵抗。
她放任自己被这种错觉支配,像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赌徒。
她在胸口一连串让人心慌意乱的跳动下考上沈茂的肩:你脸上有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