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开会,数据都是我们一起看过的,前景一片光明。”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杨老夫人,是不是您的想法太保守?要不还是请简总……”
杨海宁瞟他一眼:“你是在质疑我老了么?”
“还有,我退隐多年,你们叫我杨老夫人,大概已经叫惯了,不过从今天开始——”
她扫视众人,不怒自威:“叫回我杨董,就像老头子刚刚去世那几年一样。”
创始人简恪去世以后,他的夫人杨海宁,成为了聆音的第一掌权者。
那几年,聆音的业绩突飞猛进,行业内外多有议论,杨海宁是比简恪更厉害的企业家。
也许她从来不是一个只藏在简恪背后的女人。
杨海宁叫阮漠寒:“阮总监。”
阮漠寒把数据表投射在屏幕上。
杨海宁:“这是正确的市场份额预测,你们自己看看。”
有人质疑:“阮总监,你是市场部总监,之前的数据,你就没发现有问题?”
阮漠寒淡淡回答:“第一,以我的职级,一些核心数据接触不到,只有简总和姜总知道。”
“第二,做市场,时机是第一要素。市场份额的计算,与产品推出的时机、造价、物流运输成本、出口流程等都相关。”
“之前的份额计算,是我们每天过会,各部分合力推算的结果,并非市场部能够决策。”
所有人不说话了。
阮漠寒所说,句句属实。
杨海宁:“一朝腾飞的梦破了,我知道你们很失望。”
“但是,至少你们现在还稳稳坐在这里,聆音还在,你们不降职、不减薪。”
“和聆音破产的情况相比,哪个更糟?”
******
聆音天台。
阮漠寒站在栏杆边,抽着一支烟。
七月初的天气,天高云阔,明晃晃的太阳,刚好还没直射到这片天台,透出一阵难得的凉爽。
一丝丝风,拂动阮漠寒的一头浅棕色长发,指间飘散的氤氲烟雾,随风,打着旋散开。
一个优雅声音,在阮漠寒身后响起:“我要是你,就戒烟。”
阮漠寒没有回头。
她知道是姜凯伦。
姜凯伦带笑走到阮漠寒身边:“世界上有很多舒压方式,瑜伽,美食,没必要选对身体有害的那一种。”
阮漠寒瞥她一眼:“就像你一样,如同AI,毫无破绽护理自己的身体,像对待一句精密仪器?”
姜凯伦笑:“阮总监,你平时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只是你这个人,做的好像总不很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