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送她出去,就看到门口简烁的一张脸。
她以为简烁第一个问题,会问阮天蓉是谁,没想到简烁问的是:“她泼你?”
阮漠寒本该息事宁人的,她该否定,或者至少与往常一般,用淡漠语气说一句“不关你事”。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在看到简烁那张脸的时候,脱口而出:“对。”
这老女人泼我。
不是一杯水,是很多很多杯水。
很多很多年。
这些话阮漠寒没说,只看到简烁飘进厨房,出来的时候,左右手各端了一杯水,“唰唰”两声,利落的泼在阮天蓉胸前。
阮漠寒微微闭了闭眼,那一瞬间,她想起的是她十四岁离开阮天蓉家时,桌上最终也没被她泼出的那杯水。
阮天蓉被简烁吓走了。
后来在阳台,在阮漠寒咬住简烁下唇的那时,阮漠寒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把阮天蓉的事告诉简烁。
那些她以为自己再不愿对任何人提起的旧事。
大概因为顶着“研究”的名义、“游戏”的名义。
有人偏爱的人,就敢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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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阮漠寒准时下班。
每天喂猫,已经在简烁不来聆音地下停车场以后,成了阮漠寒每天的习惯。
只是今天,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地上蹲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阮漠寒冷着一张脸走过去:“谁让你穿我衣服的?”
简烁抬起一张妖魅笑脸:“别这么小气嘛,主人。”
慵懒拖长的调子,叫着“主人”,像诱惑,故意的。
她被阮漠寒从废弃公园接回家以后,除了主动去医院找过柏静娴一次,根本不愿踏出家门半步,像只躲进山洞疗伤的小动物。
哪怕阮漠寒前几天故意饿着她,她都没有下楼去便利店给自己买点吃的,甚至连外卖都不愿意点。
衣服放在朋友家,也不愿意去拿,不愿意跟外界有任何接触。
阮漠寒没想到,今天她会突然跑到聆音的地下停车场来。
她问:“你来干嘛?”
简烁还是笑得妖冶又慵懒:“来看我的朋友啊。”
她指指地上被她投喂的猫。
阮漠寒还是冷着一张脸:“穿过我的衣服,洗干净再还我。”
“用洗衣机前自己上网查使用方法,不要把我衣服洗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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