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脚步声实在太轻,轻到她这样敏感的耳朵,都不能明确捕捉。
直到她拎着垃圾袋,走到家门口的栏杆边上。
抿抿嘴角,不自觉的。
她看到刚才系在这里的一个猫气球,不见了。
她拎着垃圾袋走近。
又抿了抿嘴角。
她看到气球不是被好好解下来的,她之前亲手系的一个结,被弄成了死结,气球之所以能被拿走,是因为有人用尖尖牙齿,咬断了气球系在栏杆那一端的线。
阮漠寒又低头看看地上,她特意放在那里的一块小饼干,也不见了。
露台清凉,入了夜,一阵微凉的风刮过,轻抚着阮漠寒柔软的长发。
她伸出纤长手指,拈住栏杆上短短那一截被咬断的线。
线头在她白皙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来回的捻磨辗转。
总觉得捏在指间,还有一点微微的潮,像什么人用嘴刚刚含过一样。
带着妖冶又淡的大丽花香气。
阮漠寒在心里默默说:“儿童节快乐,小孩。”
放开那线头,拎着垃圾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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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一早,阮漠寒去上班以前,先送阮清音去学校。
一推开家门,阮清音“咦”了一声:“妈妈,你昨天系在这里的气球呢?”
昨天阮漠寒把气球系在这里的时候,阮清音还觉得奇怪。
阮漠寒只说,因为阮清音不喜欢,就不把这气球带进家里了。
阮清音“哼”一声,觉得妈妈还算懂事。
不过今天一早怎么没了?阮清音看向阮漠寒。
阮漠寒淡淡答一句:“我昨晚下楼扔垃圾,把气球塞到车后备箱了,晚上给诺阿姨拿过去,其实昨天就不该拿上来的。”
阮清音“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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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面对突然出现的阮漠寒,王诺觉得意外。
“怎么周四过来了?”
“……今晚工作不多,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王诺一眼看到她手上包了纱布的伤:“手怎么了?”
“小伤。”阮漠寒挥挥手:“不小心划的。”
王诺很警觉:“不会是简烁划的吧?”她一向觉得,简烁像妖异的恶童,异乎寻常的危险。
阮漠寒本能的开口反驳:“怎么可能。”
“不是她。”
“她不可能干这种事。”
一向寡言的阮漠寒,连说三句。
王诺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阮漠寒好像也察觉到自己失言,半垂眸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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