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
诚如简烁所说,钟韵丽胆子小,刺向简烁的那把刀,速度又慢,力度又软。
阮漠寒五感敏锐,反应极快,所以在她伸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她并非是出本能。
再之前,在看到柏静娴差点被服务生撞到时,她伸手拉了那服务生一把,那是本能,因为她知道,柏静娴怀着孕。
但是钟韵丽的速度慢到,阮漠寒已经脱离了本能反应的瞬间,而进入了思考阶段。
她甚至想到,自己该用左手去握刀,因为如果右手伤了,工作和生活起来更不方便。
所以,她握刀的举动,在她自己这里,根本不能简简单单用一句“本能”搪塞过去。
她也能想到,就算她不握住刀,按钟韵丽的胆量,也很有可能不会真刺向简烁。
那她为什么还是伸手,握住了刀呢?
因为大脑告诉她,有那么十分之一的可能,心理极度失衡的钟韵丽,是有可能刺向简烁的。
为了这十分之一的可能,阮漠寒当时没有任何别的物件可以挡住那把刀,便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住了那把刀。
并说出了那句话:“她是我的。”
当然,她可以解释说,简烁是她珍贵的“医学研究对象”,她伸手握刀,还有宣之于口的那句话,都只是占有欲作祟。
但……她又想起傍晚,简烁问她的那个问题:“谁动了感情?”
“你?还是我?”
阮漠寒闭上双眼,不愿再想下去。
因为她内心深处,早已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为简烁握了刀,简烁为她流了泪。
两人一直掩藏在不动心外壳下的真心,在昨晚,全都昭然若揭,暴露无遗。
这项所谓没有感情的“医学研究”,已经在昨晚,彻底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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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聆音集团和GS集团的例会之后。
阮漠寒主动留了下来。
等其他所有人走出会议室以后,阮漠寒到姜凯伦对面坐下:“我猜,你今天有个问题想问我吧。”
姜凯伦优雅看着她,含笑不语。
阮漠寒:“关于周六的葬礼,我的答案是……”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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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凯伦还是优雅笑着,面不改色。
阮漠寒觉得,姜凯伦对她总是这样,无论她的决定顺姜凯伦的意,或者逆姜凯伦的意,姜凯伦都听之任之。
别说生气或失望,甚至连一丝惊讶的情绪都不会有。
所以阮漠寒觉得姜凯伦对她,像狩猎者对猎物。
反正总有自投罗网的一天,何必急于一时,看着猎物自己扑腾一阵,反倒有趣。
可是,如果猎物足够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