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珏白皙的双靥染上红霞,有些难为情,双手捂在脸前,低着头跑上去。
“诶,你稍等一下啊...”秦棠抽空看她一眼,手往包里探得更深,“我记得我有带纸巾的。”
池珏遮住半张脸,只看得见眼尾羞红。奶油在皮肤的温度下微微化开,软绵绵得就快要淌下。她有些着急了,眉头不觉皱起。
“先用这个吧。”百里在后座出声。
其实不擦也行,粉红的鼻头更像小白兔了。
冰冷的黑眸里罕见地透出笑意,他勾了勾唇角,把笑意藏在池珏背后。
一块月白光洁的手帕附在同样白皙的手上递了过来。
池珏赶忙接过,一把按在鼻子上,及时阻止了奶油下流的趋势。
手帕自带轻柔清冽的银色山泉香水气味,檀木和苦橙混了一丝奶油的甜腻,像天寒地冻之时,冷空气中飘下的一根洁白羽毛,挠过卷翘的长睫,轻轻停在鼻尖。
池珏嗅着这干净的香气,脑海里不禁闪过那只深蓝色钢笔,想起昨晚那一幕,她心头一颤,绯红转眼间爬上耳廓。
待拿下手帕,粉红色奶油已黏腻地晕开一角,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捏了捏,半掀着眼帘回身。
百里今天穿了白色高领毛衣,从喉结到手腕都包裹严实。青竹般修长的身躯被粗绒毛线厚厚包围,更显得他形销骨立。
他虽羸弱却不喜热,书房里都不取暖,鲜少穿得这么厚密。
...会是因为过敏吗?
池珏攥紧帕子,下意识躲避那双丹凤眼的直视,盯着他的毛衣慢吞吞问道:“是因为吃辣过敏了吗?”
“吃辣?吃什么辣?”秦棠听见二人说话,眨巴眨巴眼,八卦地竖起耳朵。
“没什么。”百里冲池珏挑挑眉,似乎想要保密的样子,“只是这几天不宜受风。”
那只钢笔还亮晶晶躺在书房地板上,池珏心里多少有点别扭,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这帕子我洗干净了还给你。”她装作没想起钢笔的事。
百里无所谓地点点头,不知为何也没提起。
教授似乎也对假期期待已久,最后一节课草草结束了,学生们也大多走得飞快。
秦棠还想打听她和百里的事,拉着池珏不让走,谁知被扫荡过来的助教逮住。
“下周校庆,你们愿不愿意来做志愿者?很好玩的。”助教走了好几间教室都没收获,看到两个小姑娘,仿佛老鹰看见小鸡一样来了精神。
好玩?又冷又累,还被拘束着干活,轮到谁都不情愿。
秦棠一个激灵,飞速编出个借口,摇着头说:“校庆那天是我祖母生日,抱歉我来不了。”
池珏愣了愣,她不知做志愿者是什么情形,一时又难以扯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助教截住。
“那就你啦,我也是完成院里的交代,拜托咯。”助教硬往她手里塞了张纸,头也不回跑走了,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拒绝似的。
池珏捏着写了志愿者工作内容的纸,张了张口,半个字也没来及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