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阵异响。
金悦不管朴嘉还在手术中,冲到沉均晗面前,指着他鼻子兴师问罪:“不过是个下人生的贱种,你也配争?”
合同签完字即刻生效,股权有变动,金悦的律师得到消息自然第一时间通知她,沉均晗一下子拿到两人份的,一跃成为四海的大股东。
金悦火冒三丈,难听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朴正雄皱眉,想拦也拦不住。
沉均晗屈指推了推镜框,眼角眉梢带了几分戏谑,无声胜有声,果然激得金悦失去理智,动手挠他。
“够了!”朴秀洙嗓音嘶哑,扶着椅子站起身,“嘉嘉还在手术,你不要撒泼。”
“我撒泼?你女儿把股份都让出去了!”金悦推搡着围上来的护士不肯让步。
朴秀洙冷笑:“那是嘉嘉的权利,轮得到你插嘴?更何况,你怎么有脸骂别人?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爸爸的龌龊事吗?”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面露尴尬,朴正贺和姜昕对视一眼,默契地噤声。
“要我说大哥应该再验验世荣的DNA才好,免得又白捡个儿子。”
金悦羞愤难当,尖叫着扑向朴秀洙:“你住嘴!”
彻底撕破脸,两人扭打在一起,全然顾不上在场还有小辈。姜朝兔子似的蹿上来,被这幅场景吓得愣了两秒。
层流病房外骤然亮起红灯,紧铃响过一遍又一遍。
“患者白细胞剧减,无法承受移植的骨髓,当场就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医生摇头,惋惜道,“我尽力了,手术失败……”
金悦松开手癫狂地仰头笑,朴秀洙瞳孔顷刻涣散,连滚带爬地朝病房跑去。
沉均晗神色讷讷,闭上眼睛。
哭喊夹杂着笑音,穿透墙壁传到楼下。
枝头的夹竹桃颤悠悠坠下一簇,月季心间一抖。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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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雨涮过大地,高楼的玻璃窗上勾缠了层粘稠水雾,活像个哀婉的情妇,纠葛不清,等到了地表却又换了副面孔,大喇喇不留情地鞭笞草皮。
朴嘉最终没能走下手术台,沉均晗拿到股份更是套牢了四海的资金调动权,金悦被逼急了,只得把能买到的散股统统塞给朴世荣。
民主党快刀斩乱麻,接连打倒了文峰手下的几个贪官,国会人心惶惶。
月季查阅完邮件,就着福利院的规划文档浅啜咖啡。手机嗡嗡震动两下,她一时找不到位置,思忖半晌,才想起应当在手包里。
是陌生号码,她没多想:“喂?”
“嫂子,你来下机场吧。”
没头没脑的称呼让她顿了顿:“方成靖?”
“是我,悯哥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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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