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叹气,抻出根手指敲击窗柩:“嘉嘉,乐观点,这一年控制得很成功,只要坚持治疗会好的。”
“好了,你玩吧。”那头闷笑一声,挂断电话。
她还想说什么,都湮灭在忙音里。
“段小姐,好久不见。”张庆延拈了条热毛巾,从二楼下来,饶有兴致地冲段雪搭话。
段雪整理好表情,扬起笑容:“张部长。”
“我夫人前两天还提起,敬爱会成立白血病基金会,段小姐也出了不少力。”
她取下渔夫帽,随意搭在手心:“张夫人言重,出点闲钱罢了。”
张庆延打趣:“段小姐知情识趣,朴议长真是好福气。”
段雪闻言脸色一红,羞涩垂下眼帘。
长京今年冬天格外冷,雪花几乎结成团,默默飘了一下午,拥抱住整座雾山。
几人打算在别苑留宿,就着雪夜开了瓶卡门干红。
“文子轩性贿赂的事牵连到文相,上个月民调他的支持率大幅下滑。”张庆延晃了晃酒杯。
入冬前网上突然有人爆料,文子轩利用孤儿院的幼童贿赂富商,再用富商的支持做慈善,并且贴了洋洋洒洒几页证据。此事过于荒唐,激起网民没日没夜地谩骂,这几天才逐渐消停。
“难怪他近来脾气这样差。”刀子割开牛排,姜朝挑眉道。
大选在即,关键时候出了这样的丑闻,文峰气得七窍生烟。
按照惯例首相每年除夕都会在白厅前进行新年演讲,今年则改由两党领袖分别致辞祝福。
文相连任的美梦受到威胁,眼下处事必定也更加艰难。
许是意识到此刻不该谈政事,张庆延轻咳了下打破沉寂:“话说朴检怎么没来?”
朴世京拧了拧蛇纹尾戒,方才接话道:“悯哥儿去巴黎参加拉力赛了。”
“还是年轻好啊。”张庆延感叹。
木质楼梯承重小,稍微用力便吱呀响。
朴世京房间在走廊尽头,推开门,瞧见窗边的人,动作一滞。
“世京。”段雪眉眼弯了弯,蛋白纤维仅覆盖到腿根,腰间的真丝缎带没系紧,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跌落。
他偏头:“有事吗?”
段雪捏紧裙角,放软语气:“今晚让我留在这好吗?”
“好。”
没等她高兴,朴世京又冷声道:“我拿份文件就走,你早点睡。”
这般态度好似给了她一记响亮的巴掌,段雪僵在那,仅存的骄傲不允许她失态,眼睁睁看着他退出去。
自从朴家赫摔成植物人,婚事就被朴世京理直气壮的一拖再拖。
难道他还想着那个骗子?
刚开始那几个月,朴世京每周都会派人去外面找,亚洲各国几乎都被翻了个遍,却依旧了无音讯。
思及此,段雪稍稍舒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那个人早就尸骨无存,化作灰烬了吧。
——
谁会第一个找到女鹅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