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辛苦你们。”朴秀洙急着进病房,顾不上旁人,两个小辈连忙搀她。
金悦走在最后,掏出手绢拭着薄汗,瞥见月季,下意识绷直嘴角,表情不大自然。
月季没吭声,两指夹住绿萝轻轻一折,拧断半片。
自从上次在书房撞破朴家赫和金悦的丑事,她就一直住在紫园,朴家赫不曾有动静,果真如朴悯所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吗?
“月季,最近还好吗?都没见你回家。”金悦上前,小心观察她神色。
她碾碎手心的叶子,点头道:“嗯,公司忙。”
“这样啊…有什么需要的跟家里说,你也知道外公很疼你。”
体味到话里的几分不寻常,月季暗觉可笑,轻磕了下眼皮:“自然。”
白厅外悬了几只棕头鸦,嘲哳鸣叫,底下信江收到秋的信号,潮水渐涨。
朴世京握拳锤了锤太阳穴:“你怎么看?”
沙发后翘起交迭的双腿,朴悯将文件丢上矮几,这份资料详细梳理了文子轩近两个月接触过的富商。
他思忖两秒:“文子轩确实在筹备善款,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他平均每周两次宴请这些富商。”
朴悯晃了下脚尖,略有些吃惊:“这么频繁?”
“期间外省的一家孤儿院会派人随行。”朴世京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唇。
“小孩?难道他……”朴悯动作一顿,疑窦丛生。
上了年纪的富商高官总有些特殊癖好,难免有人投其所好,前任首相也是因为涉及性贿赂丑闻失了民心。
朴世京压下百叶窗:“是个好机会。”
“善雨替你打听的消息?”朴悯翻身,攀在扶手上觑他背影。
轮渡长鸣,惊起岸边群鸟,一只棕头鸦振翅掠过朴世京眼前,落下道阴影。
左右没得到回应,朴悯又道:“你早就知道她和文子轩的关系,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朴世京指腹捻过下颌,眼神晦暗:“她有所求,我帮她一把。”
朴悯长眸微阖,忍了忍,终是咽下话头。
“这件事你不用插手,我自有安排。”朴世京拧动蛇纹尾戒,沉声道。
“行。”他起身抚平衣摆褶皱,勾住钥匙串吊儿郎当大步朝门外去。
临出门前朴悯身影顿了顿,侧头笑:“世京哥,你越来越像他了。”
他自小受到朴家赫耳提面命,血脉相通,合该像。
落地窗上倒映出漆黑双瞳,朴世京睨着滚滚信江,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