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均晗迎着风口吸烟,单薄西装半敞,指间猩红烟火忽隐忽现。
耳畔唯余夏蝉鸣叫,他折了折眼皮,视线落到那片香水月季上。叶柄短小,窄于普通的月季,香气却馥郁了几倍,钻进脑海,久久不散。
掌心滑过内衬的珍珠耳坠,他动作微顿,心头一软。
视线倏而飘向远处,加长林肯正小心翼翼地掉头,兀自烦躁地解开衬衫纽扣。
朴嘉伸直手臂套进袖子,偏头瞥见花园中的沉均晗。
上回他因项目的事和她大吵一架,还是朴秀洙出面,两人关系才缓和。
这几日朴嘉格外小心,不愿再惹他生气。沉均晗表面好似没事人一样,但她心里清楚他没放下。
思及此,重重叹了口气。
“小姐?”佣人提醒。
“好了,我自己来,你去外面帮忙吧。”
朴嘉打发走佣人,坐回梳妆台前,透过镜子凝视自己,犹疑片刻,打开首饰盒。
家宴后,叁楼书房灯火通明。
段北封操持着茶具倒水,骨瓷杯中激起幽幽苦香,提手给窗边的祖孙俩递过去,动作妥帖。
眉心绞紧,月季一瞬不瞬盯着棋盘,冥思苦想。
“这丫头,一下棋就认真。”朴家赫摘下老花镜打趣。
段北封抻手替她理了理头发,眼梢上挑:“确实认真,你要不要认输?”
“才不要。”
拂去后背扰乱思绪的掌心,月季支起眼皮睇他。
“和秀妍一样,倔得很。”朴家赫含笑摇摇头。
闻言她讪讪笑着,落下棋子。段北封目光滑过她僵硬的脸,抿紧唇角。
氛围微妙。
这局棋后半段月季几乎无力反击,于是尽全力守住将帅,最终险险平局收尾。
朴家赫沉吟道:“好棋。”
“是外公让着我。”她眼波一转甜笑。
“好了,你不是有话要和会长说吗?”段北封刮了刮她腮肉。
经他提醒,月季找回神志。
段北封避嫌起身,潋滟长眸冲她眨了眨:“我出去等你。”
独留祖孙俩对坐,朴家赫抽出软布擦拭镜片,颇有耐力地等着月季开口。
思忖几秒,她旁敲侧击道:“外公,辛西娅最近的报表上次给您过目了吧?”
“嗯,比之前稳定了不少,做得不错。”
月季暗自松了口气。
棋子打过蜡,泛起油亮的姜黄色。朴家赫戴上老花镜,随手拈了张磨砂纸,细密打磨起来。
她跟着捡了颗象子,沿着纸缘摩挲:“敬爱会对新系列珠宝很感兴趣,如果能进到一批顶尖原料,兴许还能合作。”
眉弓弯了弯,试探的把目光投向朴家赫,原本八字还未一撇的事拿捏出几分暧昧感。
“文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