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悯支起身子,凑过去啄她侧脸:“那你先去洗洗吧。”
“嗯。”
甫一上楼,佣人便递上浴袍,引着月季穿过一排木屋,停在尽头处。身形一顿,眼皮跳了跳,上次她也住的这间。
看来是早有预谋,月季叹了口气。
朴悯百无聊赖地拨弄眼前一盘意面,挑出粒虾仁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一个人吃饭果然没意思。
等月季汲着拖鞋下来,这盘面已经凉透,只吃去小半。
她吹过头发,脚底留有块块水渍,抬眼觑着餐盘:“不是饿了吗?”
“就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他伸长胳膊拽过月季,把人锢进怀里蹭了蹭。月季无奈,叉子卷起意面喂至他唇边,朴悯浮起笑意,张嘴吞了下去。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还要人喂。”
吃了几口,又不老实起来,粗粝掌心顺了腰线朝上探摸,唇舌好似条蛇,攀附着月季颈肩吮吸。
浴袍被扯得松动,触碰到伤口,一阵麻痒。
“怎么了?”
朴悯眼尾薄薄染了层情欲,抬眼看她。
“该换药了。”
“在哪?”
“房间里。”
“走。”
他箍了月季肩头,兴冲冲挟着她往楼上去,看着说风就是雨,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软膏躺在手提包口,露出半截,朴悯放到眼前认真看了看配方,煞有介事。
不由觉得好笑,月季啧了啧:“看出所以然了吗?”
“没有,快脱快脱,我帮你换药。”
中间几个字眼说得急切暧昧,她狠睇了眼朴悯,坐到床边掀开右边浴袍,袒露出那块伤痕。痂块褪得差不多,中间长出新的粉肉,不需要再缠绷带。
他往月季皮肤上挤了坨软膏,再用指腹沾取描摹伤口形状,一点点抹匀,冰凉触感激得她肩头颤了颤。
动作顿住:“还疼?”
“早就不疼了,有点痒。”
他粗重喘息两下,没多说什么,继续抹药。
月季含糊嘟囔起来:“你一早就打好招呼给我留这间房?”
静默须臾,朴悯收起软膏没有搭理她,月季纳罕,偏头见他脸色古怪,不知道什么话惹了他。
“你以后少这么拼命。”
月季迟疑两秒,毒蛇自小在北芒山野蛮生长,骄纵惯了,极少有共情心,眼下这番话却是在担心自己?
她识趣笑笑,勾住他手指:“知道了,不说这个。”
朴悯纤薄唇瓣抿成条细线,托着她搂进胸口,鼻尖亲昵蹭着她耳朵尖。
“那我们就说说故地重游的感受吧。”
月季脸唰的一红,脑海里顷刻浮现起雾山一夜的旖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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