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灏却极罕见地严肃地看着她：“我是认真的。”

言纶此时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他。此时已是傍晚的高峰期，车流凝滞在暮色中，闪烁的或银或绯红的灯与熙熙攘攘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她也曾经与萧泠堵在这样的路上，那时是在曼谷的街道，她倚在驾驶位上，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他们的敞篷跑车混迹在电动车与众多的普通汽车组成的川流中，显得分外格格不入。等红绿灯等到夕阳直照到她，她眯起眼时，一直在睡觉的萧泠把墨镜摘下来递给她，她微笑，他又说：“你看前面。”

最前面的大车终于拖着笨重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开走了，视野豁然开阔，越过泛泛红尘与芸芸众生，她看到了佛，顶着圆形光晕的佛。

她屏住了呼吸，佛是低眉的，天空的一片晚霞都被染成了金色，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明珠照亮天堂路。

萧泠的呼吸突然近在咫尺，她刚偏头就被他吻住。

在川流不息的热闹的车河中，在万念皆空的清冷的佛下。他是信佛的，换气之余，他说：“我在佛前向你发誓—”她回吻了他。

晚风拂过她的长发，一直到深夜，她都沉浸在萧泠的似火深情和喁喁私语中，而忘记了诗的最后。

金锡振开地狱门。

言纶转过身来，黎灏似乎陪着她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轻轻笑了：“当然，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你我两家早就订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