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尔丝的指甲在他的后背和胳膊都刻下了伤口,鲜血顺着胳膊流到手背。
“我做的好吗?”即使默尔丝曾经把手指放进他的伤口里翻搅,他也无动于衷,对于他来说,此刻的抓伤称得上是不痛不痒。
“……”默尔丝抬起沾血的手,扶着伊路米左脸颊,他的脸上便多了几道如同血泪的痕迹,睫毛也染上血色。
“姐姐,我做的好吗?”他锲而不舍地发问,腰部的动作越发激烈,似乎非常想要得到肯定。
“……”默尔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再用点力,你没吃饱饭……吗?”
还不如被迫做这种事情的酷拉皮卡呢。咦?不对,那是因为酷拉皮卡想要将她千刀万剐吧?酷拉皮卡的技巧超级烂,不,准确来说是毫无技巧可言。糟糕啊,她这么喜欢受虐吗?
说起酷拉皮卡,默尔丝想起来,她有个隐藏事件尚未触发,最开始接触酷拉皮卡的时候,她就期待那个隐藏事件了。
回去再玩一玩酷拉皮卡吧。
默尔丝的心情越发愉快,她开始呻吟,伊路米也不负所望地将她推到高潮,两人的结合处再添一层泥泞。
高潮的余韵中,伊路米和往常一样继续舔她的身体,直到她想要再做一次,或者停止。
“不做了。”默尔丝从伊路米的头顶抚摸到后脑勺,声音里是未散的情欲,“下次再见,伊路米。”
“需要我帮姐姐洗澡么?”
“嗯。”
优等生学什么都快,伊路米的服务水平越来越没得挑剔,他已经充分学会了怎么让默尔丝得到快感,用最舒适的手法抚摸默尔丝的身体,就像泡在浴缸的温水里,所以默尔丝把他当作投币式全自动按摩椅。
虽然有时候按摩到中途就变得想要再来一发,但这不额外收费,默尔丝也就顺势让伊路米踏进浴缸,再爽一把。
默尔丝的身体和伊路米的嘴巴一样诚实。伊路米如此认为。
他们每次做爱,身体都那么合拍,就像严丝合缝的拼图,姐姐已经完全接纳他的存在了吧。
默尔丝只能在他这里实现各种肆无忌惮的欲望。默尔丝可以让他用“念”易容成任何人,可以上演一场与管家偷情的戏码,甚至可以是和亲生父亲激烈地上床……除了伊路米,世上还能找出另一个赞同默尔丝,并且能够实现默尔丝无穷欲望的人吗?
为了遮住手臂上的伤痕以及其他暧昧的痕迹,伊路米照旧备好了长袖服装。穿好衣服,他仍是那个做事滴水不漏、喜怒不形于色,揍敌客家可靠的长子。至于他和亲生姐姐之间不能见光的关系,只要做好措施,不让事态脱离掌控,又有什么值得介意的呢?
他们都很快乐,还可以一直快乐。
赤裸的身体互相交缠,伊路米和默尔丝的呼吸频率逐渐重合,“……姐姐。”
默尔丝睁开眼睛,赤红色在她瞳孔里扩散——火红眼——想着酷拉皮卡那边等待触发的隐藏事件,她有些过于兴奋了。
“你爱我吗,伊路米?”
“我非常爱你哦。”
哼,你只是想要我的遗产罢了。
眨了下眼睛,默尔丝的瞳孔恢复成蓝色。
她的心情显而易见地变坏,突然就冷下脸来,命令伊路米立刻滚蛋。
伊路米……伊路米习以为常地离开了,走之前稍微整理了默尔丝凌乱的头发。
“下次再见,姐姐。”
酷拉皮卡再见到默尔丝的时候,后者坐在他办公室的皮椅上,双腿迭放于桌面,单手举起手机,屏幕里是酷拉皮卡打来的十几通未接电话记录。默尔丝朝他晃了晃手机,“我回来了。”
“你打算乖乖待着了?”酷拉皮卡像一把刚刚割过敌人脖子的刀,浑身的肃杀之气。
他没有杀人,但也经历了一番恶战。他已经发现有些人不是默尔丝杀的,默尔丝被当作了各个组织内夺权阴谋的绝佳挡箭牌。
无论如何,晚宴的杀戮确实是默尔丝做的,诺斯拉家族因此有了知名度。默尔丝的擅自行动使他骑虎难下,他也只能把自己打造成强硬的黑帮首领,不轻易妥协,不吝惜暴力手段,令敌人有所忌惮,才能在混战中保住诺斯拉家族。
“我本来不想回来打扰你。”默尔丝瞥见他袖口染到的血迹,“不是你希望我回来吗?”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交易。”酷拉皮卡把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我会看着你死去,然后取回你许诺给我的火红眼。”
“你能够忍受我在你身边吗?”
“我每时每刻都希望你立刻下地狱。”
“那就过来吻我。”默尔丝朝他勾勾手指,“让我不想出去干坏事。”
酷拉皮卡的手掌压住默尔丝的脖子,冰冷的锁链混在体温之中,和酷拉皮卡的吻同样不近人情。默尔丝扯住他的领带,使他弯下腰来,拉近彼此身体的距离。
这女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他不情不愿,又被迫配合的样子,所以……
放弃无谓的情感吧。
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
把丢失已久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桌上的文件被掀到一边,酷拉皮卡的手探入默尔丝的衣服,用力抓住默尔丝的胸部,柔软的乳肉从酷拉皮卡指间挤出。由于他的粗鲁,默尔丝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
“你不是喜欢做这种事吗?”酷拉皮卡扯开她的衣服,低下头,狠狠地吮吸,“……这是你之前教我做的。”
是啊,酷拉皮卡毫无经验,是默尔丝告诉他如何取悦异性,还迫使他进行了一些新手入门的实践课。
能产生快感的地方,同样容易感到疼痛。以酷拉皮卡良好的记忆力,当然不会漏掉任何知识点,他还得感谢默尔丝主动提供的弱点。
默尔丝躺倒在办公桌上,双手紧紧揪住酷拉皮卡的衬衫,脸上浮现出又痛又爽的矛盾表情。
“……唔。”飘忽不定的快感,使默尔丝升起期待,不忍打断酷拉皮卡的动作。
酷拉皮卡把默尔丝的衣服扒得差不多了,他自己倒是衣不解带。他对自己感到厌恶,也对默尔丝感到厌恶,而前一种厌恶似乎更强烈。
夜晚的玻璃窗会发生镜面反射映出室内的景象,其中双眼血红,正在施暴的酷拉皮卡仿佛是恶魔。
红眼恶魔,这是外界对窟卢塔族包含偏见的称呼。
酷拉皮卡将默尔丝教给他的前戏以最暴力的形式执行,默尔丝的身体到处是他吸吮、啃咬、揉弄的痕迹,然而默尔丝依然厚颜无耻地湿了,爱液顺着桌沿滴了下来。
“……不知廉耻!”酷拉皮卡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恼羞成怒地扔到默尔丝脸上。
默尔丝拿掉脸上的衣服,有点无奈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
酷拉皮卡猛地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里面默尔丝之前放的避孕套,撕开包装。默尔丝疑惑地看向他的腰部以下,那里看起来毫无动静。
“用别的方式也可以。这是你告诉我的。”酷拉皮卡给手指套上避孕套,食指与中指并用,模仿性器的动作,插入默尔丝的身体,大拇指同时蹂躏默尔丝最敏感的那一点。
“啊……”默尔丝轻轻呼出一口气,提醒他,“这种……不能对没有经验的人使用呢。”
默尔丝放任酷拉皮卡努力了一会,可惜酷拉皮卡的技术并不过关。
当默尔丝想要坐起来,酷拉皮卡掐着默尔丝的脖子,把默尔丝重新按回办公桌上。缺乏情绪的适当出口,极度狂躁的火红眼显得他的表情格外凶神恶煞,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想要将默尔丝就此撕碎。
“酷拉皮卡。”默尔丝曲起腿,用脚尖抵住他的下腹,“让我来帮……”
后半句话被酷拉皮卡用嘴堵住了,酷拉皮卡整个人都压了上来,吻的水平很糟糕,牙齿数次与默尔丝相撞。在此间隙,默尔丝拉开了他的裤链,抚摸他异常安静的性器。
默尔丝总是比酷拉皮卡预想中更轻易地驯服它,比起酷拉皮卡本人,它居然更听从一个陌生女人,甚至是仇人的摆布。
破窗效应,此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
当性器完全勃起,酷拉皮卡感到脑内的某根神经断掉了,他双目无神,压住默尔丝的大腿,像失控的机器般猛烈地抽插,连默尔丝都忍不住小小地尖叫了一声。酷拉皮卡即刻伸手捂住了默尔丝的嘴,室内只剩下酷拉皮卡粗重的喘息和暧昧的水声。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形。
疯狂如兽类的交媾到达高潮,释放完毕后,稍微恢复了些许神智的酷拉皮卡重新看向默尔丝。
在他的手掌上方,被他捂住嘴的默尔丝睁着一双与他此刻同为火红色的眼睛。
“……火红眼。”酷拉皮卡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说完,他才理解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火红眼。
他松开手,再看向默尔丝,对方似乎早已没了呼吸。
火红眼。
窟卢塔族人在十分激动时,眼睛会变成火红色,如果在此时死去,这种颜色会永远留在眼睛里。
【“我还有一对火红眼。”】
【“等我死了,你可以拿走它们。”】
这就是默尔丝拥有的另一对火红眼,在她的眼眶里。
酷拉皮卡收集火红眼,是为了将眼睛还给族人。
这不是酷拉皮卡想要收集的火红眼。
“……为什么。”
悲怆如同巨锤,狠狠地砸向酷拉皮卡的大脑,令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无形的漩涡将他拽下去。
黑暗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