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从水晶棺材上下来,双脚落在地上的时候无法控制地一软,这让她差一点直跌接坐在地上。
吴卿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棺材中的尸体被很好的保存,尸体穿着华丽的裙装,身下垫着纯白色的花瓣,每一根发丝都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的脸颊苍白,但是神情平静,就像只是在棺材中睡着了一样。替代了原本的心脏的红色水晶提醒吴卿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吴卿的手脚无法控制地发抖,胃部也是一阵一阵的生理性恶心,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躺在棺材里面的尸体是她自己。
对于一个在科学、法治的环境下成长的人而言,这种场景让人觉得惊骇。
吴卿还无法克制的回忆起了另外一具尸体。
她生理学意义上的母亲,吴女士的尸体。眼前的地板泛开层叠血液的花朵,她甚至听见了吴女士对她冰冷的斥责声。
吴卿的脸颊开始发热,这是一种被人扇了巴掌后会产生的感觉。
她猛地后退一步,闭上双眼,深吸了两口气,发动自己最大的情绪控制能力将翻涌的情绪压抑下去。因为佩戴了【精准判断】,这个过程比往常要容易了不少。
最后,她睁开眼睛,已经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有走向床铺的有些不稳的步伐泄露出她内心的一点不安定。
后来她在床上睡着,也是一个噩梦连着一个噩梦的做。
只在最后的一秒,她看见了宋成言。
宋成言站在自己的两个台阶之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我当然相信你。相信你能克服所有挡住自己脚步的困难。
吴卿不知道的是,晨光熹微之中,迟于安静地蹲在吴卿的床边,轻轻将吴卿睡梦中皱紧的眉头拂开。
迟于的目光落在了吴卿的头发上,过了一会,他没忍住碰了一下吴卿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落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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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最后一个梦境,第二天,吴卿的心情稍稍平复。她找了一张摊子,准备将房间里的水晶棺材遮盖起来。
结果走到了收藏柜之前,吴卿才发现,原本摆在白色地毯上的水晶棺材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心想:迟于什么时候把东西搬走了?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疑问。
吴卿将毯子放回了原位。
距离与蔺许和孙诗唯约定好的十点只剩下二十分钟。吴卿在房间里没有事情干,干脆提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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