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身材的人买衣服并不容易。我的胯太宽了,很难穿进一般的牛仔裤。因此,我觉得能从Airbnb主人提供的衣物箱里,找到合适的衣服很幸运。
穿上别人的内裤让我感觉很尴尬,但至少它们是干净的。这比继续穿我昨天早上穿的那条要好得多(特别是在爱爱过之后)。
我穿着牛仔裤和T恤从浴室出来,在权瀚文面前转了一圈,道:“我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很舒服。你要叁明治吗?我们有花生酱和果酱,或者我可以用昨晚剩下的鸡肉给你做一个墨西哥卷。”
“那就花生酱吧” 我坐在他iMac旁边的餐桌上。收音机还在播放天气预报,但音量很小。“我们必须有一种与外界交流的方式。”
“但我们没有,”薛皓天说。
“万一有急事怎么办?比如你突然得阑尾炎了?”
一阵不舒服的沉默过偶,权瀚文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租度假屋。我们不知道人们都会准备什么,但是房主特别告诉我们这里没有办法与其他人交流的方式。而这就是我们租它的原因。”
“好吧,这样你就可以不受干扰了,”我喃喃道。
徐嘉纬拿起打印出来的权瀚文的草稿。“我要回我的小屋看看这些。”
“它们还很粗糙,”权瀚文告诉他。“这只是初稿。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薛皓天和徐嘉纬把门开了一道缝,溜进了暴风中。
权瀚文给我带来了一个用厨房纸包着的叁明治。“我真的很抱歉让你被迫留在这里。都是我的错。”
“难道你就是控制暴风雪的幕后黑手?”我开玩笑道。
他笑了笑,用头发蹭过我的耳朵。“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在这里。我不应该要求搭便车。”
我咬了一口叁明治,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没有要求任何东西。是我主动叫你上车的。”
“我还是觉得我有责任。”
我俯身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是我做的决定,我该为我的决定负责。别再自责了,好吗?”
“好吧,”他说。
突然我咧嘴一笑。
“什么?” 他问。
我用拇指擦了擦他的脸颊。“我吻你的时候在你脸上留了一点花生酱。”
他用一只胳膊搂着我,咧嘴笑了。“我可能会不小心在自己身上涂抹更多的花生酱。让你舔它。”
想到要从他最敏感的部位舔花生酱,我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很诱人。
“我只是半开玩笑,”他轻声说。“或者我可以从你身上舔掉花生酱。或者果酱,或者巧克力酱……”
我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虽然听起来很美味,但我还是忘不了我工作的事。”
如果是我的前男友,他会嘲笑我没有好心态,整天自怨自艾。权瀚文只是微笑着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紧紧搂住我。我在他的怀里放松下来,感觉自己的一些担忧消失了。
“哎,”他说。“我无法想象我被困在一堆ddl紧迫的工作中。你现在一定已经要急疯了。”
我想我对权瀚文的爱又深了一点。
“老实说,我可能太强势了,”他突然补充道。“尽管昨晚我们玩得很开心,但我们都同意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进入一段新关系。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让别人觉得粘人。”
“我也还没做好准备。”
“重点是,我们可以把事情放轻松,”他坚持说。“别有压力,就像我们昨晚晚餐开始时约定的那样。怎么样?”
我想告诉他,昨晚之后,我正在重新思考关于自己的一切。和权瀚文在一起让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关系了。我已经克服了心魔,不再为前男友而痛苦了。
但我不想吓跑他,所以我说,“好啊。听起来不错。”
他又给了我一个很浅的拥抱,然后坐在电脑前。“你介意我继续写作吗?早上我还没写完我要表达的情节。”
“我一点也不介意。我也准备开始了。”
“写一本畅销小说?” 他笑着问道。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取回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包。当他敲击键盘时,我坐在火炉边的一张皮椅上,火炉散发着宜人的热量。昨天下班时,我的工作文件已与笔记本电脑同步,因此我可以为叁个客户准备税务。但是我无法将其发给他们,也无法访问我需要的数百个其他客户的文件。
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我的老板也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我知道我搞砸了一切,很可能会被解雇。但现在我有一些可以专注的工作。
然而,当我深入研究td121e和各种t4表格(加拿大个人税务的表格)时,我的思绪一直飘向权瀚文。他背对着我,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听起来像机枪射击。前男友和我分手已经两个月了。权瀚文是我在那之后的第一次约会,也是我以任何身份与之交往的第一个男人。只是图新鲜吗?还是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感觉像是后者,但我不确定。
我现在也摸不准权瀚文到底对我是什么感受,或者我们的未来该怎样相处。昨晚他邀请我进入小屋,但我其实一直在怀疑他是否希望我待这么久。或者多几天。希望他没有对我感到厌烦。不会想要逃离这次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