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笃定地答道:放一百个心,我不是那种为了情爱就放弃生意的女人。不帮你把永安楼做成东京一景,我绝不中途撒手不管。
池衙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你又跟小木头掰啦?见赵盼儿举手要打他,忙跳开一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没掰也没关系。反正你只要不着急嫁他就行。对了,你明儿也没时间跟他去大相国寺了!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请帖:酒楼行会的人总算是醒过神了,知道现在东京的香料都是咱们家的,明儿初一,他们正好要商量明年榷酒买扑的事,他们把头也就是潘楼的老板,就下帖子请永安楼啦。
赵盼儿有些不信:咱们是脚店,哪有资格榷酒买扑?
池衙内却得意忘形地说:行会明摆着想招揽咱们,没准哪家就愿意把扑户资格让出来了。哈哈,想想,一年之内,永安楼就能脚店变正店,你掐一下我,简直像在做梦啊!
赵盼儿也不客气,重重地掐了池衙内的手臂一下。
啊!你真掐?池衙内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盼儿的手,他敢肯定,她刚才一定一点力气也没留。
是你让我掐的。赵盼儿一幅浑不在意的样子,你明天自己去吧,忙完今晚的花月宴,我想好好歇歇。说着,就准备往屋外走。池衙内立刻慌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跟赵盼儿独处的机会。但他很快急中生智,又说:别啊!你想想,他们不是老说不许女人当正店掌柜的吗?你要是要去了,他们可不得气死吗?
果然,听了这话,赵盼儿终于提起了兴致,停住了脚步。池衙内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明天赵盼儿准会前去。
次日一早,池衙内那辆风光张扬的马车就停在了桂花巷口,不仅如此,池衙内还给他本就气派非凡的大宛马换上了新辔头,毛也给刷得锃亮,足见他对与赵盼儿的这次见面的重视程度。
至于池衙内本人则穿了一身新衣,摆出了一个自认潇洒风流的姿势,倚在装饰一新的马车边,慢悠悠地挥着扇子,以便能在这次约会中给赵盼儿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您至于这样吗?看着自家衙内花枝招展的样子,被拉来驾车的何四都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面对赵盼儿了,万分后悔没有找个由头把这活儿推给吕五。
池衙内对着马辔头上的一小块金属反光理了理头发:至于,这算是我跟盼儿第二回 单独出门呢,当然得好好打扮。
有行人路过,何四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可是赵娘子不是都已跟顾皇城
被戳中痛处的池衙内气得跳脚:顾千帆他就不是人,他是块冰,是个阎罗爷,哪个女人能跟他长得了?这回他能哄好盼儿,下回呢?我才不信他们以后能长久!哼,只要锄头挥得勤,不怕墙角挖不倒!
正在此时,赵盼儿和一身便装的顾千帆从小院中并肩走了出来。只见顾千帆褪去了皇城司沉闷的黑色制服,换了身与赵盼儿的白色罗裙极为相称的浅色衣服,两人站在一起如谪仙一般,高山白雪、清夜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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