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章在翻了个白眼,径自离开。
喂,你别走啊池衙内好不容易逮着个能说话的人,连忙追了过去。
灶房里,孙三娘忙得脚不沾地,傅子方则一直跟在她身边,好奇地打量这儿打量那儿。趁孙三娘与手下说话的空当儿,傅子方往一盆面粉里倒了点水。
孙三娘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傅子方,你干什么呢?
傅子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闯了祸,随口答道:我在帮你和面啊,你待会儿是要做果子吧?我想吃椒盐味的。
谁让你乱动的?孙三娘一把抢过盆子,把傅子方吓了一跳。她转手把盆子交给手下,吩咐道:拿去扔了。
傅子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震惊不已地后退一步:娘,你嫌我不干净?
孙三娘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怎么会呢?娘心疼你还来不及,可这里的东西你不能乱动
你昨天明明还说要陪着我,今天就变卦了,我好心想帮你忙,你还骂我嫌弃我!你和爹一样坏,呜呜,可怜我走了上千里,一路讨着饭来找你说着,傅子方便号啕大哭了起来。
孙三娘一边哄他,一边头痛不已,对这个儿子,她总是没办法。
突然,一只竹枝重重地敲在了灶台上,傅子方吓了一跳,顺着竹枝望去,望见了在别人眼中美丽能干、在他眼中凶神恶煞的赵盼儿。
赵盼儿拿着竹枝指向门外:这不是你瞎闹的地方。出去。
傅子方哪里肯依,求援地看向孙三娘。
赵盼儿又是重重一挥竹枝,打在了傅子方身旁的粮袋上:给我出去!
傅子方看了看赵盼儿,又看了看孙三娘,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盼儿孙三娘有些心疼,毕竟傅子方近来吃了不少苦,他刚才和面也不是出于坏心。
赵盼儿却不给孙三娘溺爱孩子的机会,朗声道:别怨我多管闲事,论公,我不能放任一个外人随意进出永安楼最重要的灶房;论私,我还记得是谁害得你跳江自尽,差点做了水鬼。虽然那时候我劝过你,说子方还小不懂事;可现在,不管他多可怜,为了他的将来,都必须得有人教一教他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