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真挚地:真的。说起来,你真的是我命中的贵人,虽然我经常对你不太客气,但我心里明白,像你这样爽快、大方、又信任人的东家,打着灯笼也难找。能和你一起经营永安楼,是我的幸运。
池衙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好啦。他突然觉得不对,警惕道:你是不是要说可是了,打住,这个我有经验,先夸人后可是,惨就一个字。
赵盼儿扬了扬眉: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就不用说了。
雨点啪地砸在了池衙内身上,他气愤地:为什么?论钱,我比顾千帆多;论疼人,我比顾千帆细致;论长相,我也比他强不少;咱们还能玩到一起去,蹴鞠,赌钱,投壶,多难得啊。那块木头会什么,连钱都不给你,让女人在钱的事上为难,他还算个男人吗?你都能瞧得上他,干嘛瞧不上我啊?
赵盼儿沉默不语,能把蹴鞠、赌钱、投壶这些当做优点枚举的,也就只有池衙内了。
在赵盼儿沉默的当儿,池衙内已经把逻辑圆了回来,他又恢复了自信,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懂了,是怕我像他一样扔下你不管吗?不会的,我这个人很长情的,要不是张好好砸了我的鸟,我会跟她一直好一下去的啊呸呸呸,我不是说你是她的替代品,而是,哎呀,总之,咱们合伙做生意的,你就是我的财神娘娘,我对谁不起,也不能对钱不起啊!
赵盼儿无奈地:可我就是不喜欢你呀。
池衙悲愤地:为什么啊?
赵盼儿坦然地:不为什么,就像豆腐脑,你爱吃咸的,我爱吃甜的,没有谁更好,只是不是那个味道。
池衙内腾地站了起来:你这是狡辩!顾千帆陪你吃过豆腐脑吗?见赵盼儿说不出话来,他又激动地说:瞧瞧,被我说中了吧。你爱吃甜我爱吃咸怎么了,大不了两碗一起买,不,四腕,我还能喝一碗,砸一碗!
赵盼儿见他着急,反而笑得更灿烂了:池衙内,你到底想清楚没有?这些天你一直缠着我,到底是因为和顾千帆较劲,还是因为你一直想压我一头而不得?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想征服我?
池衙内一时张口结舌。
赵盼儿站起身来:下雨了,咱们回马车吧。
反应慢半拍的池衙内终于想出来反驳的话了,忙道:你别打岔,我想清楚了,原因是什么我不管,可现在我就是喜欢你!你想吃豆腐脑的时候,会去管到底是因为想家、肚子饿,还是就是嘴馋吗?
赵盼儿笑了笑,掏出钱放在桌上,自己转身离开了。这是池衙内有生之年吃的第一顿由女人付钱的饭,他愣了一会儿才追上去:等等!我这人信命,要不咱们打一回赌吧,一切交给老天!我要赢了,你就跟我好;你要赢了,我就答应你三件事,谁反悔谁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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