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见自己无论说什么,赵盼儿都只会答好,便道:管不了什么雷敬了,我一天都不愿意再等。我伤一好,咱们马上就成亲。
然而赵盼儿丝毫没有犹豫,又说了一个好。
顾千帆捧起了她的脸,旋即,就将温热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并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赵盼儿反客为主,拥住了顾千帆,唇齿交融间,她的心跳和屋外的蝉鸣声一并安宁下来。一直到顾千帆肩上的伤被压到痛呼,她才醒过来神来,忙扶着顾千帆躺下。
顾千帆含笑看着赵盼儿又是拿药又是拿布巾忙碌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很快包围了他,睡意汹涌袭来,他瞬间沉沉睡去。在梦里,他看到了盼儿与他的柔情相拥、交颈缠绵,也看到了一个犹如盛夏般炽热与灿烂的未来。宋引章神志恍惚地走在码头上,赵盼儿和顾千帆紧紧相拥的画面如同不散的阴魂般不断在她眼前盘旋,她耳边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往来行人不时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可她已经根本顾不上所谓的形象。
这时,孙三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紧张地说:引章,可算找到你了!哎哟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啊?对不住,我刚才说话又着急了些
孙三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半天,不小心呛到,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宋引章下意识地便上前为她拍背,拍了两下,却想起了什么,手中动作一滞,随即道:我没事,我跑出来,只是因为突然想起把顾副使的曲谱忘在张好好那了。万一丢了可就糟糕了。
孙三娘这才放了心,抚着胸口道:哦,哦,那就好。
宋引章试探地问:要是真的丢了,我怕顾副使会生气。你觉得,我找盼儿姐说说情,合适吗?
孙三娘被骤然一问,没太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应道:合适,合适,他俩都快订亲了,一张曲谱算得了什么话没说完,孙三娘又咳嗽了起来。
宋引章顿时如坠冰窟,好一会儿,她才勉强一笑:是吗?太好了,那,我现在去张好好那里了。也不待孙三娘回答,她便上了河边的一只小船。
孙三娘看着渐渐驶远的小船,隐约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摇摇头,自行回家。
船中,宋引章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对顾千帆的感觉,只是从顾千帆从铁链下救下她那天起,她就把他当成了心中高不可攀的神明。而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一直以为盼儿姐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们明明约好了要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姐妹情深,但如今她却瞒着自己,在一个男人肩头那么放肆的哭泣!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盼儿姐?宋引章心中的哭声传到了现实中,从无到细微,一点点变大。
船娘见状,有些担心地问:小娘子,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