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琢面色微沉,往车壁上一倚:哟,前天还跟着我把酒共饮,今儿一朝成名,就要我庄重了?宋娘子真是无情。
宋引章忙摇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刚才被吓怕了。
沈如琢又重新靠近宋引章,猫捉耗子似的戏弄道:那你并不是想疏远我?
宋引章一下被沈如琢身上的气息包裹,她有些瑟缩,连忙点头:当然。
沈如琢的嘴角带上了势在必得的笑容:那好,不过你伤了我的心,得赔罪。
宋引章愣了愣:你想怎么赔?要不我也给你弹支曲子吧?就是刚才柯相夸的那一首。
沈如琢伸手按住了宋引章要去拿琵琶的手。
宋引章有些意外:你不想听?
沈如琢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认真,他灼灼地凝视着宋引章的双眼:不,我想听,但我想以后长长久久,随时随地的听。
宋引章固然迟钝,但也听出了沈如琢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心下愕然。
沈如琢反手握紧宋引章的手,佯做深情地说:引章,有句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楚楚可怜,才华横溢的小娘子。你是珍珠玉璧,不该堕于泥淖市井之中,往后,让我来照顾你,呵护你,好不好?
宋引章震惊地看着沈如琢,原来她之前觉得沈如琢待她好并不是自作多情,她不确定自己对沈如琢是什么样的态度,可沈如琢此前那句就连脱籍,也不是什么难事又实在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但顾副使也多次施救于她,难道他也对她有意?
沈如琢见宋引章不语,表情有些受伤:怎么,你不愿意?
宋引章慢慢地抽出手,点头又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不,不是。我现在脑子乱得很,能容我想一想,过些日子回答你吗?
而沈如琢非但不气馁,反而信心十足地说:当然。我都等了你这么久了,又何必急于一时?不过我相信,你终究还是会答应我的。
宋引章不知道沈如琢为何敢如此笃定,一脸迷茫地问:为什么?
沈如琢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仿佛宋引章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因为你已经名扬东京了啊?柯相亲口夸过的有士大风风骨的宋娘子,怎么能为了几百文茶钱,在茶坊里对着一帮酸腐文人卖唱?
宋引章想到那样的画面,不禁浑身一震。
沈如琢用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目定定地凝视着宋引章:而吾,愿造玉楼,将卿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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