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章马上摇头,心虚得有点结巴:不,不是他。
孙三娘情知不对,她审视地看着宋引章,语气也严厉了起来:你可别又犯糊涂,轻易就信了男人的话,忘了盼儿上回怎么跟你说的?女人贵在自立,脱籍哪是那么简单的事?老指望达官贵人帮你,那人肯定有其他用心!
宋引章涨红了脸,却又突然灵机一动:我说的不是我,是张好好!前儿我去她那合乐,她说池衙内在想法子帮她脱籍呢。
孙三娘这才放了心,随口说道:哦,这倒是有可能。池衙内喜欢张好好,又那么有钱,或许找找关系,教坊使就同意了呢。前儿我听街坊们也在说,前头苏员外家的娘子,以前也是教坊的歌伎,是他帮着赎的身呢。不过呀,别人是别人,咱们是咱们,你千万别心急,有顾千帆在,你迟早能恢复自由身的。
宋引章心中大震,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孙三娘:顾,顾副使?他愿意帮我脱籍?
孙三娘不以为意地继续挂着衣服:当然啦!盼儿说他亲口说的。你呀,就多耐心等一阵吧。
正在这时,一阵大风突然吹来,把孙三娘刚晾上的手绢吹走了。
宋引章心里有些飘飘然的,说了句我去捡!就兴奋地追了出去
门外,顾千帆和赵盼儿仍在絮絮地说着话,谁都不想率先提出告别。
最终,还是赵盼儿先说道:回去吧,今晚是不是又要接着查帽妖的事啦?
顾千帆不舍地点点头:嗯,这两天就该收网了。这事其实就是一群和萧钦言政见相左的人做的,萧钦言原本在寿宴之后就会正式拜相。那些人就想用借帽妖之名闹事,再配上些国有难,妖孽出的流言,他的首相之位,只怕就悬了。
赵盼儿听了,难掩担心地提醒道:你只管追捕帽妖,别的事千万别插手,这些政局倾轧,沾上就不易脱身。
顾千帆笑道:多谢娘子教我为官之道。
赵盼儿挥手正欲打他,院门却突然被人从里推开,赵盼儿连忙收回了手。
推门的正是宋引章,她一面低头找着那个帕子,一面朝院中的孙三娘喊道:可能是飞到外面来了,我再找找一抬眼,却见顾千帆和赵盼儿就站在门外。想到能帮自己脱籍的人就在眼前,宋引章惊喜地迎上前去,朝顾千帆盈盈一礼:您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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