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的顾千帆有些失落,索性走到赵盼儿身边,在她耳侧问:在看什么?
赵盼儿被吓了一跳,手上的油灯失手跌落。只在瞬息之间,顾千帆就一手抓住了油灯,一手揽住了赵盼儿的腰。
赵盼儿的惊讶慢慢退去,她笑了起来:咱们这样子,还挺像在跳绿腰舞。
顾千帆有些不舍地松开掌心的温香软玉:你倒是遇险不惊。
今天我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胆子早就吓大了。赵盼儿伸手替顾千帆整理了一下鬓边的散发。
顾千帆突然握着赵盼儿的下巴吻了上去,这一吻很快,在放开赵盼儿的那一刹那,他又道:刚才在宫里我又想起一些事,只敢亲完了,趁你意乱神迷才敢交代,要不以后被你发现了,又会生我的气。
赵盼儿抚着涨红的脸问:什么事?
顾千帆垂下双眸,沉声道:其实我也定过亲。
赵盼儿惊讶地睁大了眼。
第十九章 珊瑚钗
赵盼儿事先没有心理准备,着实是惊了一下,但仔细想想,顾千帆马上要到而立之年,若是从未定过亲,那才不合常理。
定过亲,很好,咱们扯平了。她迅速平复了情绪,将过字咬得很重。
顾千帆见赵盼儿平静得反常,慌乱地解释道:我连那个姑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婚事是我爷爷定下的,但那家人一听我进了皇城司,就马上托人来退了亲。我在皇城司这么多年,如果说一直和烟花风月无缘,估计你也不会相信。但是在你之前,我的确没有相好的小娘子、也从不曾逢场作戏。说完了,就这些。
赵盼儿感动又诧异地听着顾千帆的这番话,她想了想,也轻声道:我很小就被没为贱籍,但我一直记得我娘临终前吩咐的话,她说越出色的官奴婢,命运就越凄惨。所以我一直藏拙,就算原来就会弹琴作画,可一样也不敢露出来,最后被嬷嬷嫌弃舞技太差,索性被安排去学了算账管事。后来我爹的旧部寻了过来,帮我求情脱籍,我这才侥幸脱离了以色事人的命运,凭着以前所学开始自己学做生意。我跟欧阳旭,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顾千帆有些心疼地打断赵盼儿:你不用说这些,我不在意。
我要说。赵盼儿坚持道,因为我不想你我之间有任何的猜疑。说完,她拉过顾千帆的脖子,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顾千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而赵盼儿则予他以更热情的回应。这一吻,良久缠绵,足让他们飘忽云端、忘乎所有,直到赵盼儿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顾千帆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顾千帆从怀中抽出一支红珊瑚钗,插在了赵盼儿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