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赵盼儿攥紧了拳头。
顾千帆向前走了一步,双眸深若幽潭: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甘心吗?
赵盼儿浑身不断颤抖,说不出话来。
顾千帆又转头问宋引章和孙三娘:你们呢?千里迢迢陪她进来东京,也甘心这样什么公道都没讨到,就灰溜溜地回钱塘吗?
我不甘心!宋引章似乎被自己突然起来的勇气吓了一跳,她略微平复了一下,继续鼓起勇气说道,我想留在东京,我想象张好好那样,做个能打马走御街,让柳工部替我填词,让百姓们抢着在我楼下听曲子的东京娘子!
孙三娘犹豫了一下,也道:我也不甘心,我都被休了,回钱塘还能干吗?成天看着那对奸夫淫妇恩爱吗?那厢吏既然只是在恐吓我们,咱们留在东京,说不定还有其他法子能对付欧阳旭。
顾千帆看向赵盼儿,一言不发。赵盼儿难掩震惊,心中天人交战的她,在顾千帆沉静如水的眼神中,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最终,她扬起了头,一字一句道:我不甘心。
顾千帆闻言,眸光闪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医馆内,赵盼儿身上披着顾千帆的外衣,一名大夫正蘸着药酒给她额头的伤口清创,一阵剧痛袭来,赵盼儿轻呼了一声。
我来。顾千帆不由分说地接过药酒帮赵盼儿清理起伤口来。
只见顾千帆单膝下跪,温柔地一手轻扶赵盼儿脑后,轻轻以药酒擦拭着赵盼儿额上的伤口,见赵盼儿痛得蹙眉,他的动作更加小心,眼神无比认真,眸光似水温柔。
赵盼儿原本还在忍痛,眼见顾千帆如此神态,两颊不由绯红。顾千帆专注于赵盼儿的伤,不解其情,小声问道:怎么了?
赵盼儿慌张掩饰道:酒味太熏人。
顾千帆眸光一闪,继续替她清洗伤口。
不一时,顾千帆的一名手下在屋外禀告说那名胥吏已经被他们抓获。此时,赵盼儿已经换好了陈廉寻来的衣服,便跟着顾千帆一起走进院中。
胥吏正大着胆子对陈廉呵道:放!你是哪路军汉,竟敢他突然看到不远处一脸淡漠的顾千帆,双膝下意识地一曲,又连忙站稳,活阎罗?顾、顾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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