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该未经允许碰您的贵体?赵盼儿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之意。
顾千帆故作随意地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又不会吃亏。
赵盼儿气结,指了指床头的碗:床头是我熬的煮玉粥,你自己喝吧。
顾千帆发现粥上盖着盖子,揭开时还冒着热气,忙捂着伤口凑过去,端起粥碗喝下一口。却听赵盼儿忍不住呛道:我在粥里下了泻药。顾千帆手中一顿,眼露深意地看了赵盼儿一眼,兀自喝了起来,温粥下肚,顾千帆顿感周身妥帖,竟也难得调侃:是吗?你果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既不发烧,也不咳嗽,还有力气下药,待会儿记得把我那双靴子也刷了。
赵盼儿懒得理他,缓缓爬上床,伸直了身子躺在床上,忍不住舒爽一叹。一室静谧中,赵盼儿盯着墙上油灯照出的顾千帆的影子,思考着该如何把话题引到那卷薄布上去。
顾千帆率先打破了房中的宁静,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像是在关心她:你眉间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没伤到你那。
赵盼儿下意识地一摸眉间,意识到伤口露了出来,忙扶好花钿:没什么,我倒是想问你,追杀你的那些官兵,和在杨府里杀人的,是一起的吗?
顾千帆点头:嗯。
赵盼儿试图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你那天为什么一定要找那幅《夜宴图》?又怎么能一眼就断定那幅《夜宴图》是假的?
顾千帆眸光一冷,猛然抬眼望去,见她仍背朝自己而卧,仿佛真是闲谈,便道:与你无关。要想活命,最好少管。
赵盼儿再也忍不了顾千帆这阴晴不定的态度了,她负气地转身一口吹熄蜡烛,重新躺下。但顾千帆还是在月光中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味道不错。
赵盼儿被顾千帆故意弄出的碗勺之声扰得心烦,忿忿道:给钱!
没钱。顾千帆喝完了粥,悠然自得地放下碗。
赵盼儿心生唾弃:无赖!
吝啬。顾千帆反唇相讥。
赵盼儿顿了顿,又道: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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