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安妤开口之前,姜书杳目不斜视甩下一句,抱歉我还有事,有什么话晚点再说吧。
快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身后响起谢安妤平静的嗓音。
我知道裴衍在哪儿。
姜书杳停住步子,慢慢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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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有一部分队伍已经组织返校,今晚的小榭比上次团建时冷清了不少,里面只坐着稀稀零零的几桌客人。
谢安妤带着她直接来到二楼,这里视野广阔,站在落地玻璃前朝外望去,恰好能够清晰地看到对面咖啡馆里,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的情形。
姜书杳一眼就认出,那是裴衍和陆沉。
矮桌上放了两杯果茶,还有几盘精致的甜品。
看来对方早就有了要找她聊聊的打算。
姜书杳沉默,只静静看着对面咖啡馆里的一举一动,等待谢安妤开口。
隐约间,听到身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陆沉的变化,让身边所有人都诧异。
谢安妤喝了口茶,继续道:念高中那会儿我跟他不熟,也不太了解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是在首都相遇以来,我发现他比同龄人更为急功近利。
明明才刚大一,他就已经开始疯狂的接项目,与市面上不同的企业接洽往来,没日没夜的拉关系攒资源。
我当时在想,陆沉家境优渥,他那么拼命,应该不是为了钱。
说到这里,谢安妤嗓子有些哽住,直到有一次我和同学出去逛街,无意间在饭店里遇到了陆沉,当时他陪一桌人喝酒,喝到在走廊里吐。
姜书杳收回视线,拧着眉看向她。
谢安妤干涩的笑了笑,你也不敢相信吧,堂堂理科状元,会低微落魄到那种地步。
姜书杳不知道谢安妤给她说这些有什么目的,但往往冗长的开场白过后,迎接她的会是一条条令人无法拒绝的要求。
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两人的谈话,前后算起来不足五分钟。
她从始至终只在默默的听,没有接话,确切来讲,对于刚才谢安妤口中所说陆沉经历的种种,远不足以引起她内心多大的触动。
谢安妤起身走到她旁边,转过头一同看向对面咖啡馆,后来我才从高中同学口中得知,陆校长坐实贪污受贿,涉及金额巨大,被学校撤职的当晚,因为酒驾上高速发生了车祸,经抢救无效当夜死亡。
陆沉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倒,后来病情恶化,仅仅每月的护工费和住院治疗就要五万。
一夜间,陆沉的人生几乎跌至谷底。
生活的重担,还有失去亲人的痛苦,短短半年就将他折磨地不成人形。
后来他一点点振作起来,人前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可那双眼睛里,早已不复年少时的清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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