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张开嘴,思考了一下,他看见我指着一方通行的方向,大抵也被一方通行认生的性格所牵绊,同意不接着和我家长里短。
“高中生现在威胁人真是越来越顺手了。”夜斗支着下巴,在上条离开后,他一边操纵着那明显有点老旧,以至于他半个小时前还在鼓捣的磨豆机,一边嘴我,“你们这些喜欢吃咖啡的都是什么人啊。”
我从柜子里掏出两套餐具,【不管我是什么怪人,那你现在也得喜欢我。】
夜斗很吃直球,百试不爽,他噘嘴,“我又没说你是奇怪的人。”
我没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站起来把他袖口蹭上的咖啡粉末擦掉,在不幸地将污渍越搓越大后,使用超能力人肉橡皮擦抹去了。
店内的唯二两名顾客之间的氛围算得上融洽但绝对并不温暖。
“嗯,一个和谐的傍晚。”上条当麻无时不刻找话说。
一方通行闭上了眼,他深吸好几口气,才慢慢回答:“比起坐在这儿,我现在更想一个人躺在家里喝咖啡,听最新通讯。”
“你是指有小御坂的你家,还是有茵蒂克丝的我家?”
一方通行捏了捏鼻梁,冷冷地强调,“一个人。”
幻想杀手就挠挠自己的头发,顺着第一位毫无兴趣的神情施展他八面玲珑的聊天技术——虽然总是被茵蒂克丝施以咬头攻击或者被哔哩哔哩追着满大街逃窜,但他自认为这对不善交流的第一位还算是新鲜,“但是你看,偶尔也需要热热闹闹的,白天有精力旺盛的人活跃氛围,晚上能聚在一起吃一顿热热的汤饭,就算是做噩梦也不会再是形单影只。要我说,多几个在乎的人并不坏。”
大概是戳中了某些隐情,一方通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看来你养那个修女养出乐趣来了。”
“我在形容你。”上条眨了眨眼,“我说我很喜欢这些天的相处。”
“有问题吗?”一方通行反问,他的眼神很淡漠,但到底呈现出在乎某些东西的光芒,像是雪山上融化的冰水一样。
上条当麻安静地看着第一位,他说:“当然没问题。我知道你也喜欢。”
“一般般吧。”一方通行回答。这话从成千上万个人的死神口中说出来已然是莫大的肯定,更何况死神本人思考片刻后,决定往深入的地方挖掘自己的内心,“毕竟都是重要的人。”
那团出现在刺猬同学脸上的笑容霎时就僵硬了,他几乎是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不是幻听,那个锋利的刀一样的人物确确实实这么开口,毕竟把他划分到重要人的行列中去了。他知道妹妹们在一方通行心中的分量,这一点他在俄罗斯三战中就已经体会的淋漓尽致,能够成为与之并列的存在,他感到莫大的宽慰,以至于不受控制地结巴起来,“那、那么,回去后,还可以一、一起喝咖啡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夜斗呈上了两份咖啡,一方通行搅拌着浓稠的咖啡,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你就试着来邀请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位不会到时候反悔,嫌我烦吧?”上条开玩笑。
一方通行抿了口咖啡,他板着的脸愈发融化,显出更为温和的样子,“切,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