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殊姐你自己小心。”安雅还想再说什么,地勤催促登机,她只能道别。
霍令殊挂了电话,无声地靠在车窗边。
管家在后视镜里看了,叹了口气,“令殊,刚刚我没有骗你,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她可能真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宁一醒过来就吵着要见你……”
昨天林静淑走后,陆希宁自己拔了针管,也不顾血止没止住,下了床就往外跑想出去找霍令殊。肩上的伤口愈合得慢,这么一跑不光伤口裂开,自身的病也再次发作,偏偏小姑娘怕遇见人不敢走电梯,硬是撑着下了十几楼,最后伤病齐发倒在了楼梯道上,要不是恰巧有人经过,人会不会窒息恐怕不好说。
才出重症监护室就又进了抢救室,救回来没多久人醒了,醒了当着陆怀章夫妇的面往外跑,林静淑让人按着她她就拼命挣扎,刚换好的纱布渗了一团血,她就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往外爬。
见陆希宁这样,夫妻俩还能怎么办,当即让人联系霍令殊,一查才发现人是今天的飞机,就有了陈伯机场截人这一幕。
“令殊啊,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对阿宁这么重要,或许你们真的投缘吧,小时候偶遇,长大了还能遇见。”
霍令殊什么都说不出,她怕一开口就暴露自己的情绪。母亲死后她再也没落过泪,此刻手背上却落着点点水珠,她也没想过她对陆希宁会这么重要。
“夫人,人到了。”
霍令殊从管家身后走出来,林静淑见了她颇有些不自在,杵在原地不动。倒是陆怀章,仿佛半个多月前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和颜悦色又十分诚恳地托付霍令殊:“令殊,请你帮帮我们,去看看阿宁吧。”
陆希宁缩在床脚,病号服上映出点点血色,搭在膝盖上的手背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沾着干涸的血迹。
周围的一圈医生护士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稍一靠近人就挣扎,只好远远站着。
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陆希宁似有感应地抬头,正对上霍令殊微红的双眸。四目相对之间,恍若隔世。
“令殊姐姐!”陆希宁直起身体的幅度太大,拉扯到了伤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
霍令殊急忙走过去按住她,“别动。”目光在陆希宁身上仔细扫了一圈,眼中心疼更甚几分。
“令殊姐姐,我的手镯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等伤好了给你。”
霍令殊捧着陆希宁的手不敢用力,陆希宁才发现自己的这一双手实在无法入眼,偷偷背到身后,“不疼,不疼的。”
林静淑向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端着纱布之类的东西上前,“陆小姐,该重新换药了。”
霍令殊自觉起身给护士让位置,陆希宁拽住袖子不让她走,眼睛湿漉漉的甚是可怜。
“给我吧,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