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她的软肋,让她再愤怒,都要忍下。
“所以,你卜到了她何时有难。”她忍着无边愤怒,低哑的嗓音透着冰寒的气息,像地狱归来的怨灵,盯着她的猎物。
遥岑午抖了抖银发,点头。
“可我告诉你也没用!”突然想到什么,她急道,“我是天地使者,只有我能救得了。所以你不能杀我!”她想套出天机后杀她报仇,盘算着自己去救川兮,不可能!
千也看着她,审慎了良久,“你终究无情。”
鱼渊小筑是她每年在王宫半载的日子里最喜欢,最常去的地方,遥岑午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一直把她当姐姐,可这个人,却是眼都不眨就设计灭了她无辜的全族,为了所谓天命回归正轨,现在又理直气壮的威胁她不能杀她,还觉得她会毫不犹豫就取她性命。
她本就不忍杀她的,在她心里,她也是她的亲人。但看来,是她太天真,占天师眼里只有天命,没有情分,她只懂天机,没有七情六欲。
如此讽刺,如此可笑。
“滚。”良久,她咬牙低吼。
延天却,杀不得,遥岑午,杀不得,一个两个的仇人,她都不能杀。还有一个祀兽,她也杀不得,这个杀不得,不是身不由己不能为,是她没有那样的能力。
不,为何没有那样的能力?谁说祀兽圣灵无边杀不得?它没有那么强!她突然想起被祀兽吞噬的,姑姑的三色流光纹。那日祀兽下山时,有人见过那三色流光似在与它相抗。
它好像降不了,可又非要吞噬。
看来,她需要始祖敛苍洞的藏书了。与这世上最强圣灵相斗,她需要的不是高超的灵念,再高超的灵念,在祀兽面前也抵不过一息。她需要的,是智慧。
她要研究祀兽,从万年前起。
整个兽族都在暴|乱中,万千族民叫嚣着替天审判她,连王父都不准她回宫,千也去不了始祖敛苍洞,只有千璃替她去拿那些古书。
千璃本想亲自守在穹峰,管她什么国佑之身,天下万民为责,四下平乱护民的事,她全数安排给了姑姑以前的将领。她只想一心守着王妹的安危,可始祖敛苍洞只有王族能进,连胥壬丘这个未来王夫都需要她带着去,千也要里面的古书,连她带出来都得偷着来,旁人肯定无法代劳。可她又怕她不在穹峰,她那些寥寥亲卫军,护不住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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