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惹起阵阵哄笑,穆星回过神,也没滋没味地跟着笑了一声。
见唐钰还在锲而不舍地看着自己,她只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在想旁的事。”
盯着她看了看,唐钰这才转过脸去:“好吧,来喝酒。”
喜房中红烛摇曳,橙黄的电灯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盖着红盖头的白艳静静地坐在喜床上,听着楼下欢声笑语,歌舞喧天。
喧嚣一阵盖过一阵,直闹到夜色深处,酒酣饭饱,众人才渐渐歇下,又笑闹着让新郎官入洞房。
一片繁杂声中,轻轻的脚步声显得那样不起眼,但一声声都敲在了心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似平常轻快有力,而是一步重似一步,一声沉过一声,仿佛彰显着来者的心情。
终于还是捱到了房门口。
静默了不知多久,静到所有的心声都无可躲藏,房门才“吱”一声打开。
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后,一个人影站到了白艳的面前。盖着盖头,白艳只能看到地上的那双脚。
皮鞋铮亮,几乎能照出人影,显出心事。
她从前为何没有注意到,比起其他男人,这双脚实在小的可疑?
仿佛酝酿了很久才终于鼓足勇气,穆星掀开了她的盖头。
白艳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穆星站在她的面前,还是那张珠玉似的脸,那双窄窄的,刀一样的眼睛,却没有了顾盼生辉的光芒。
静默的对视,千言万语都胶着在这一刻。
没有任何言语,白艳豁然起身,自己将还半掩在头上的盖头扯开,不顾一切的力度让满头的珠翠横飞四散,玉碎的声响像极了屋外的喜乐。
“艳儿。”穆星只能仓促地说了一句,余下的所有话都被泛着冷意的唇堵在了嘴里。
这是一个颤抖的,慌乱的亲吻。
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又在否认着什么。
白艳凶狠地,野蛮地吻着面前的人,搂在穆星脖子上的手像是要勒死她。毫无章法,也毫无美感,只有无法掩盖的,真相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