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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钊塬小时候常带妹妹上山玩,妹妹长得漂亮,但从来不说话。

有时会玩不孤儿院里调皮的小朋友叫哑巴。

整个孤儿院里,也只有他和星月姓古,其余的小朋友大多都有自己的名字,没有的父亲也给他们起了别的名字。

古钊塬也曾问过,为什么那么多小孩儿,只有他和妹妹喊父亲?

其他人都是喊院长的。

父亲说:“有眼缘。”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让他和妹妹成为了一家人。

其实孤儿院里比他年纪小的都是他的弟弟妹妹,但只有古星月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古星月长大,直到后来,妹妹一直生病,咳嗽感冒发烧,身体虚弱,医生说得需要一个好的环境静养。

于是父亲带着她去外边旅行,可没想到发生了车祸。

他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古钊塬现在想起来,和妹妹相处的那些日子恍若隔世。

他指腹摩挲着照片,苦笑着掉下一滴泪来。

然后放了照片,又起身去父亲的房间里看。

父亲的房间里常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父亲已经睡熟了。

他坐在父亲的床边,怔怔地发了会儿呆。

夜半,父亲忽然紧皱眉头,开始说梦话。

“星月……”父亲喃喃着,“星月……”

古钊塬苦笑,“您也想星月了啊。”

父亲忽然睁开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古钊塬立刻拍他的背,低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父亲一边哭一边问:“钊塬啊,你看见星月了吗?她是不是上山了?我梦见她上山就没再回来。”

“她没上山。”古钊塬对这样的状况已见怪不怪,“她在房间里睡觉呢。”

“可是我梦见她被坏女人抓走啦。”父亲老泪纵横,“我的星月啊,她在受苦呢。”

古钊塬低声安慰:“没有,星月睡着啦。”

“那我要去看看她。”父亲说着起身,和个孩子一样擦干眼泪,径直往外走去,古钊塬立刻拉住他,“父亲,星月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你不能进她的房间。”

“可是我梦见她在被人打啊。”父亲举起手,眼睛红得厉害,他的手臂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就像这样,我的星月呐,被打都不敢哭呢……”

古钊塬闻言一惊,“被谁打啊?”

父亲再次疯疯癫癫,颠来倒去也就那几句,念得最多的也就是一句:“我的星月呐……”

古钊塬无奈又心酸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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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暮色四合,街边路灯次第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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