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姿敏皱着眉,牙齿都要咬碎,却否认道:“我找云隐道长是为了给你治病,当初你病得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要不是有云隐道长,你早死了。”
“那不过是个小感冒,吃药或者输液就好了。”梁适说:“为什么大哥二哥和晚晚生病,你都是给他们请家庭医生,但到了我这就开始封建迷信了呢?”
“你只是单纯想给我弄一个那样的房间吧。”梁适沉声分析,“为了将我的精神击溃,让我觉得我只应该生活在黑暗之中,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团人人都看不起的垃圾,只有你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从而……”
更好的操控我这半句还没说出来,邱姿敏就打断了她的话,“对!”
邱姿敏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就是一团垃圾,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每天都应该睡在垃圾里。”
“但你可以不捡。”梁适嗤笑一声,“是你为了弥补丧女之痛才捡我的,我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给你的精神带来了慰藉,你应该感谢我的吧?可是为什么,恨不得将我逼疯呢?”
“你就应该是个疯子、傻子,精神病,被送到精神病院。”邱姿敏说:“没有为什么。”
梁适嫌这样太慢,根本套不出她的话来,只能感受到她的负能量和无穷无尽的厌恶。
于是改变了话术,“你知道齐太太有家暴倾向吧?”
邱姿敏忽地顿了下,她警惕地问:“你想说什么?”
梁适说:“齐太太,也就是杨佳妮,你和她关系很好吗?为什么要将我送到她家呢?”
房间里突然沉寂下来。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良久,邱姿敏冷笑道:“梁适,你这是打算翻旧账了?看来你记性这么好,这么多年前的事情都还记得。”
梁适抿唇:“有些伤痛太严重了,确实很难忘记。”
“所以呢?”邱姿敏说:“你想找我算账还是找齐太太?”
“家暴的刑罚很轻的。”梁适说:“况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量刑?告到法院都不会被受理的。”
邱姿敏轻笑,“你还去查了法律。梁适,你问了我这么多为什么,我也问你一句。”
她顿了下,目光在瞬间变得恶毒,“为什么你还没疯呢?”
梁适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在邱姿敏看来,这笑容刺眼得厉害。
梁适却道:“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疯过了。”
原主已经被她逼得差不多是疯了。
自残、X瘾,去看心理医生半途而废,躁郁症。
基本上是废了。
现在的是另一个梁适,是希望为自己,也为原主讨回公道的梁适。
邱姿敏轻嗤,“那真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