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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赵之华的秘书。

啊不是,现在该叫她赵总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男人觊觎丑恶的眼神像毒蛇,嘶嘶吐出的信子盘踞在她腰间胸前,她视若无睹,仍旧笑眯眯地跟他推杯换盏。

然后回家之后大吐特吐。

赵总一醉就一塌糊涂,倒在沙发上,手背盖着脸,我木着脸把她拖去换衣服洗澡,在我放热水的时候,我听到她细若蚊呐的喃喃声。

她说“爸爸”。

我呆了一下,决定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不过不知道哪里有传言说,我们赵总其实身世很厉害,父亲是京城的一位不可说,赵总是因为男人跟家里闹掰,这才负气离开京城来南方创业的。

我对此嗤之以鼻,半点不信。世上哪有这样的大傻逼呀。反正我觉得赵总不是。

然后赵总告诉我她是。

那是在很久以后了,两年?三年?或许是四五年。我记不清。总之,赵总那时终于变成了赵董,我们公司在寸土寸金的梅市买下了一整栋楼来办公,再也没有男人敢在她的面前露出半点不尊敬的神色了,他们纷纷点头哈腰地讨好她。

人们都说,赵之华是梅市商界的一只虎,跺跺脚梅市就要抖三抖。

现在这老虎站在我跟前,一只手里夹着烟,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我的辞呈。这场景牵动了我的回忆,我觉得好像又回到好几年前还是赵总的她面试我的时候了。

她沉默地吸完一支烟,说:“你为什么要辞职?你明明干得很好。”

“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吗?”她问我,直截了当。

我说不是。

她问,那是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我是廉秘书了,沾了赵董的光,所有人都要叫我一声“廉特秘”,我已经有了很多钱,我有了房子,有了梅市的户口,有了几年前我大学刚毕业时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如果现在我还想吃馒头,我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一点买的馒头可以从梅市铺到我老家门口。

但同时我也觉得疲倦。

跟赵董一样,我一身的病,挡酒挡出了胃病,眼睛有一次出去办事的时候进了异物,没有及时处理,后来总是迎风流泪,所以我戴了平光眼镜。

现在赵董出头了,我也觉得自己可以走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人有时候就是会这么贱,我也没办法。

赵之华用她那好看的手压住了我的辞呈,沉吟片刻,说,既然你不想当我的秘书,那就当我的生活助理吧,怎么样?工资给你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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