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梨直视着廉克勤,坦荡而又磊落,“但是我也并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的。跟小水在一起,我有充分的觉悟。”
她转过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来一个小药盒,递给廉克勤:
“你看看,这是我平时要吃的药,治心率不齐的。”
廉克勤看了看面前的药盒,并没有伸手去接。
她不明白谭明梨忽然给她这个做什么。
“拿着吧。”
谭明梨将药往前递了递,“这是一个承诺,廉女士。”
“我用我的性命向你承诺,在小水今年大二开学之前,我会处理好你刚刚提到的所有事。”
“以前的事,我管不了。但是现在,我却可以向任何人担保,从今往后,小水绝不会受任何委屈。”
她轻缓而坚定地低声道,“不论是我还是别人,谁都不能叫她伤半点心。”
说完这句话,谭明梨忽然轻轻地笑了笑。她神色疏懒下去,靠在一边的桌子上抵着腰,漫不经心地轻声说:
“我不像你,廉女士。我中文不太好,学不来你这样舌灿莲花、步步紧逼。比起说那些漂亮话,我一直都更习惯直接去做事。”
“你不要以为是你今天这样来逼了我一遭我才给你许诺,这些事,我原本就安排好了,只是我不愿意跟别人说罢了。”
谭明梨细细地瞧了瞧她,淡声补充道,“我刚刚说的这些话,你也不要跟小水说。”
她做事向来不欲求人回报,对小水尤其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只是自己默默地做了,并不会跟小水提起,怕她平添负担。
“谭董,要是您到时候办不到呢?”
廉克勤捏住药盒的一角,对她话语间的嘲讽若无所闻,只是平淡地看着她。
“那你就带走小水好了。”
谭明梨低声说。
廉克勤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收好药盒,转身离开。
“等一下。”
谭明梨忽然又叫住她。
廉克勤应声停住脚步。
“廉女士,我要你以后离小水远一点。你不许碰她,不许随便跟她说话,也不许再让她叫你姐姐。做得到吗?”
谭明梨语气清淡地款款开口。
她既然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她廉克勤也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就离开。
谭明梨人生第一次这样以势压人,紧逼不让。
她真的很不喜欢廉克勤。她让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危机感。尽管她毫无疑问地相信小水对她一片赤忱纯粹,并无半分保留,但她就是不喜欢她,没有什么道理和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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