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来被招待的,秦先生。”姜简接过水杯,单刀直入道,“十多年前,或许更早,就开始的涅槃计划究竟是谁主导的?您和您的前妻任繁星究竟想要做什么?”
秦耘在两人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端起自己的茶杯。
他指尖在杯壁摩挲了两下,说:“如果我说繁繁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会相信吗?”
“我们相信有用吗?”姜简反问他,“实验室是她公司名下的,无论如何都得是她对这些事情负责。你不如想想怎么说服检方和法官吧。”
空气中有一丝诡异的沉默。
钟洵有被姜简这毫无顾忌的言辞爽到,余光轻扫了他一眼。
秦耘见两人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意思,顿了顿,接着说:“这个团队确实是繁繁自己挖回来的人,本来就是用资金供着做理论研究,抬高公司科研水平的。不像其他实验室一样做能够迅速转化为临床应用的项目。”
任繁星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没有各种指标要求,只用科研成果衡量价值。后来集团扩张,她的重心也并没有放在实验室身上。
秦耘说:“但他们的研究进度的超前超乎想象,之后就会出现问题。”
姜简:“实验设备的更新跟不上。他们去找你了吗?”
秦耘看了他一眼:“没错。”
人工智能技术和生物医药跨领域的合作是大势,任繁星和秦耘的婚姻更是强强联合,提供了国内最强大的技术平台。
“可你说,实验室只做理论领域的研究。”钟洵静静听了半天,冷声问道,语气咄咄逼人,“涅槃计划没有经过任何备案和理论审查,就直接将植入技术在人脑中进行实验,不是自相矛盾吗?”
秦耘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动物实验的成功不代表人体实验能成功。”秦耘低声说,“他们本没有想做,是我要求的。”
姜简抬眸看了一眼,在平板里给唐队发了一则消息。
查秦耘的私人资金流向,或许就能查到已经撤离的实验室团队成员。
“何谈也是你的共犯,他也知道涅槃计划,对吗?”
“呵。”秦耘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最好利用的,我何必找他?平时什么媒体消息都能压得干干净净,结果自己的事处理得一点都不干净,自己了断前连系统数据都没有销毁掉。”
“这个不怪他。”姜简说,“是你们团队还有人心存良知,给警方留了能够复原的机会。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彻底还原,登入系统。”
钟洵乐道:“看来您对何谈的信任还挺盲目的,这件事自己也不亲自确认一下?不过也是,都离婚了还老往前妻的公司跑,反而会更显眼更让人觉得奇怪吧。所以你选了何谈。”
秦耘动了动嘴唇:“不是我的盲目信任,是何谈的爱更盲目。”
“他喜欢任繁星?”
“从高中就喜欢。”秦耘苍老的眼角露出一抹嘲讽,“可他对繁繁不只是喜欢。繁繁救过他的命,没有繁繁就没有今天的他,所以他能守口如瓶,死心塌地。”
“你们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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