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堡覆盖上白色的外衣,外面不再有嫣红一片的玫瑰花,唯有死寂的白。
冷斯的玫瑰花死掉了。
她站在玫瑰花园前,花朵忍受不了低温,枯萎衰败,最终被雪压垮花枝,沉睡在雪下,永不苏醒。
她返回弗罗斯特,来到关押穷凶恶极之徒的地牢。
地牢阴暗黯淡,空气稀薄,干燥寒冷。
这是冷斯这么多日来第一次和希伦见面。
希伦的一只手被冰刃钉在墙上,靠墙而坐,几乎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
冷斯一出现,希伦僵硬的身体才有了微弱的反应,希伦艰难地抬起头,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冷斯。
希伦想要发声,却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暂时做不到。
“希伦,是你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希伦没想过冷斯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不过她想过冷斯会说什么吗?她也不知道。
“我不后悔,只是出现了意外。”
纽伯恩,为什么你要冲过来?为什么,为什么?
希伦在心底问过无数次,可她不想知道原因,不想。
“你不后悔?”冷淡的声线透露出几分嘲讽的味道,希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希伦,我不是指你在牢里的这个局面,而是你把居遥送到了过去,正是她才让邓普西的阴谋没有得逞。”
希伦怔住,“……什么?”
“历史是不会改变的。”
这一句话直接告诉希伦她多年准备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或者是说,她这是在助推历史形成。
“什么意思?”希伦嗓音沙哑,她不是不懂,相反,冷斯一说,哪怕没有明说,她下意识便将一切联系在了一起。
冷斯淡淡道:“你应该早就看过邓普西在里斯家族的书籍了,邓普西想让我成为下一个她,甚至可以说,邓普西想有一天借我的身体复活,这才是她把我变成血族的最终目的。”
希伦死死咬着下唇。
冷斯少见地同希伦讲了这么多话,一句句戳中希伦的心,“可是居遥改变了这一切,邓普西身体受到了重创,我也没有被她的思想主导,成为她的容器,也正是居遥,才有了黑森林。”
希伦重重闭上眼,名为后悔的痛灌在她的心头。
她没有了母亲,和视为亲人的冷斯决断,就连纽伯恩都无法归来,离她永久离去。
“你想要做什么?”半晌,希伦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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