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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居遥才拖拖拉拉地从床上爬起。
好在行李收拾好了。
临走前,居遥照例向美人道别。
“给你一个忠告。”在书桌前翻书的冷斯头也未抬地说道。
居遥凝神倾听。
“你可能会死在外面。”
居遥还以为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反正人不是死在家里就是死在家外,但她依然感谢了对方“真诚”的提醒。
“你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并带着礼物回来的。”
‘愚蠢的人类果然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还妄想着是冷斯亲王在关心自己。’
书上覆下一片阴影,冷斯知道,这个小人类来到了她身侧。
“赫尽,难不成你是知道些什么?”居遥的手放在典雅厚重的红木桌,衬得粉白的指甲颜色都淡了不少。
冷斯看完一面,翻页,“老贵族区对你来说是一个牢笼。”
这个人类待在血族领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决定,逃回联邦,去到她口中的南方海岛过日子还差不多。
“笼子?”居遥深知自己命途多舛,不过回顾她穿越过来没心没肺地这几年,大多数时光都是在床上玩手机,个人幸福感不说多高,起码比大多数有远虑或有近忧的人自在多了。
居遥想了想,“只要笼子足够大,就很自由。”
冷斯瞥了她一眼,“这还是笼子。”
在笼子内的猎物根本无法拥有自由。
居遥双手交叉负在脑后,“逃避的自由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反正都一样,居遥缺少哲学思维去思辨何为自由,不过能躺下睡觉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真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的人类,眼光狭隘。’冷斯正要翻页,发现自己一直看的是同一行。
‘谁让这个小人类太弱小了呢,一个正常的天气都可以将她冻伤,还奢求什么保护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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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黑森林没多久,天色彻底昏暗。
没有路灯,前路如渊,看不到尽头。
居遥吸取了教训,得有个“好心人”送她到镇上才行。
半小时后,那个曾经“抓”她到警局的保镖队长生无可恋地开车过来。
居遥自认为自己是饱含感激的。
“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到达镇上。”
在保镖耳中,这就是天底下最尖酸刻薄的嘲讽——让你抓我。
那天他被伯爵教训了一通,他就清楚,这家伙不能惹。
他只期望这个人类早点闭嘴,不要用她那明明好听却分外折磨人的话来钻他脆弱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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